原来,早就该是这样的,是他自己糊涂了,竟然忘记了,还真是该长记性了。
当长孙曦看到墨卿受伤的神情,还有松开的手时,她开始害怕了。刚才那些话的确是没什么错,可恰恰就是这些没什么错的话,伤人伤的最深,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紫萧,却忘记了,师兄并不是一个铜墙铁壁,他也会难受。
当时,长孙曦只是觉得,和紫萧比起来,墨卿有太多的人迁就,也可以主宰很多人的生死,可是萧儿不一样,她没有了双腿,又该怎么活?长孙曦也不想这样的,可最后还是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覆水难收,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师兄,你别这样。就算是萧儿是我过去最在乎的人,你也是我现在最在乎的人吧,根本就没什么冲突的好吗?我答应你,只要是看到萧儿的腿好了,平平安安的出了弦月谷,我就再也不和她见面,好好的待在弦月谷,一直陪着你。师兄,你别生气了,你说好不好?”
这是长孙曦最后的让步,也是就紫萧一事来最后的让步。萧儿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让她怎么可能放的下心?也只有看到紫萧平平安安的之后,她才能够安心,才能谈其他的事情。其他事,她都可以迁就师兄,听师兄的,可唯独紫萧的事,她是必须坚持己见的。
长孙曦看到了紫萧眼中的荒凉,也看到她的绝望,她把绝望都压在了自己心里,难受的时候,都不敢说自己很难受,只得强颜欢笑。并不是说周围的人不值得她信任,不值得她把这些说出来,而是因为,在紫萧看来,双腿残废后,她和别人就是不一样的了。正是这种另类感,把她压的喘不过气来,才有了这一层又一层的伪装。
长孙曦虽然帮不了紫萧什么,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能做的。她保证,这一次是最后一次顶撞师兄,以后师兄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吧,只要师兄能放手让她把这件事处理妥当。
“萧儿,大概你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每次漫不经心说的一句话,却让我觉得好疼。我知道,在你的心中,紫萧要更重要些,她才是你的家人。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你有紫萧,可我离了你,我又有谁呢?”
墨卿也知道,这时候用苦情戏十分的不厚道,可除了用苦情戏,他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办法了。曦儿总是可以那么容易的就在他的胸口捅个血窟窿,可他却没有办法伤她半分。这段情,也就是为什么他总是被伤的最重的原因。
长孙曦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卑微的墨卿,在她的印象中,师兄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与其说他像神,倒不如说他本身就是一个神,他总是可以很轻松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且又站在高处,谁人敢欺?他想要什么得不到,可独独却在长孙曦的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服软。连长孙曦自己都不知道,师兄这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了,她也不知道,她在其中得到了什么。只是,看着墨卿这个样子,十分的心疼。
高处不胜寒,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看似什么都得到了,想要什么要什么,可偏偏越是看着简单寻常的东西,就越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墨卿在这高位上,究竟经历了什么,也就只有墨卿自己一个人清楚明白了。
“师兄,你不必这样的。就算是我和紫萧是旧识又如何?我所能做的不过只是在她还在弦月谷的这段时间,好好的陪陪她罢了,并不是说,我陪着紫萧陪着陪着就出谷了。谷外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的,我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待在弦月谷过我安居乐业的生活。师兄,我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吗?还是说,在你的心中,我就这么容易就背信弃义?我承认在看到紫萧的时候,擅自做主做了很多事情,没有跟你说,是我的不对。只是现在,你也都已经晓得了一切,那该生什么气呢?师兄,我们不吵架了好吗?就这样,安安稳稳的,一直在弦月谷好好的待下去,然后,就这样下去好不好?只要是处理完了紫萧的事情,我们就好好的好不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