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此时眼前黑沉沉的,毕的出现倒是帮了大忙。
焚魂火并没有那么难解,麻烦的是倾洹这一身的伤。按以前,若是只是焚魂火也不至于落得如此落魄的模样。
“我带了伤药,孟婆临走前给我的,说是你肯定用得上。”毕从怀里掏了掏,零零总总有好几个药瓶子,各种各样的伤药都有,总有能治好倾洹的。
薛先是挑了外敷的药给倾洹抹了,又挑了治理伤药的的药丸,扶着倾洹的脑袋给人塞到嘴里咽了下去。
“临走前?她去哪了?”薛安抚了一会儿睡不安稳的倾洹,随口问了一句,“她不会闯祸吧?”他的殿里一批闯祸的人,孟婆首当其冲。
本来就有够混乱的了,如果孟婆还闯些什么祸出来,那又是一批麻烦事儿。
“你可真会担心别人。”毕端了椅子坐在床前,笑得有些诡异,“她的身份,还没人能把她怎么样,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薛咬牙,扭头:“我怎么了?我还什么事儿都没做呢。”
“什么事儿都没做就把人倾洹上仙给弄成这副样子了?”毕扯了个笑,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倾洹,又指了指薛,“刚刚你那副不要命的样子,还叫没闯祸?”
薛张了半天嘴,这才讷讷开口:“我,我能说这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吗?”
“哎,家里的老幺就是折腾人啊。”毕一脸哥哥的模样。
“……”薛伸腿踢了一下毕,“可别装了,你这幅嘴脸可真是太恶心了。”
毕耸肩,也没和薛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我刚来的时候在门外见到了司命,怎么着,怎么都来这阴鸷谷了?这里可是有宝?”
“宝没有,倒是有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薛给倾洹盖上被子,又给人把帘子放了下来,推攮着毕出了门。
“缠绿来了阴鸷谷,魔族最近也发生了灾祸,一连串的事情实在是太麻烦了。”薛咳了两声,看了看倾洹的屋子,“他和司命来这是为了查事,缠绿来这……是为了江君涸。”
“江君涸?找他做什么?”毕感觉脑子都混乱了,缠绿怎么又和江君涸缠上关系了?
薛耸肩:“我哪里知道?现在见到缠绿我们都是挨打的份,哪里还能问他话?”
“他人呢?去哪了?”毕四处看了看,没见着那抹绿色的身影,“走了?”
“他还能在吗?他还在,倾洹的命可就没了。”薛瞪眼,“自然,他也别想好过。”
毕一愣,想也是,缠绿如果还在这儿可就不是这样的场景了。
他万万没想到缠绿会来这儿,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是不会答应孟婆的要求来这鬼地方的。这都是什么事儿,不过是一个缠绿怎么就搞出这么多的事情?
在他的记忆里,缠绿虽说是个不着调的人,蛮横了一点但也说不上是个什么坏人,不至于杀了这么多人。以至于当他在空桑山见到缠绿的时候还是有一点惊讶的,那人身上满是血腥味。
当年缠绿入魔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一些的,什么杀了好几个仙子之类的,这样的杀戮的事情他只当耳旁风。谁不知道‘夸大其词’?他只当是个笑话,却没想到缠绿竟然被封印在了莲花池内。
“我想不明白,当年缠绿为什么会入魔,为什么会杀人。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会有人知道他把他救出来?到底是谁救了他?”毕皱着眉,这些问题他这段时间想了很久一直想不出来。
薛叹了口气:“我们猜测是帝辛,当年的四人之一。”
“你不觉得很奇快吗?如果是帝辛,那他消失这么多年去了哪?又是为了什么而回来?他把缠绿放出来又是为了什么?”毕连续问了几个问题,直把薛问得哑口无言。
这些问题就是他们困扰的,所有的事情单个看不奇怪,放在了一起就很奇怪。例如,为什么缠绿要把空桑山弄成那副乌烟瘴气的模样?为什么魔族这些日子一直死人,真的是缠绿做得?如果是缠绿,那缠绿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是,这些问题还没有解决,下一批问题又来了。
“你想见缠绿?”薛试探地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会产生如此高危险的想法?”毕觉得很不可思议,“我看上去像是那种自寻死路的傻瓜吗?”
薛抽了一下嘴角:“我的意思是……好吧,看上去很像。”
“……”没有交流的余地了。毕顿时很像给自己一大嘴巴子,为什么无缘无故来这儿!
“倾洹身上那伤,咋来的?”忽然想起刚瞧见的那一身伤的倾洹,毕有些奇怪,“谁能在他身上开花?”
薛磨牙:“伏羲。他不是同那宋洵有一段情嘛,伏羲自然是没放过他。”
“哦吼。”毕的眼睛亮了亮,“说到宋洵,你不吃醋吗?不像你啊。”
“不过一个凡人,况且也死了,我何必呢?”薛的眼神有些躲闪,说谎这事儿他还真没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毕多看了两眼薛,忽而一笑。有些事情不必深究,深究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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