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洹坐在忘川河边的大石头上,看着波澜不惊的忘川河,从前他在河里走过一遭,以为可以忘掉薛。不曾想,反而记得更加深刻。忘川河啊,不是消除记忆而是告诉你过去的美好,让你自个儿想通自个儿放手。而倾洹,做不到。
他从前为了温至殊恨不得把那人捆绑在身边,一刻都不放松。走过这一遭后,他想起了温至殊的好想起了薛的好,他更加不可能放弃他了。这个世上啊,还有什么是要比他还要来得重要的呢?
“很好。”倾洹抿唇,并不太想多说一些什么。
帝辛笑:“得不到不如放弃,放弃不简单,做到了却对自己有益而无害。”这两人的情况,他看着怎么会不明白?薛这辈子都不该对旁的人动情,那是他的惩罚,谁也说不得。
但是这两人偏生不相信什么天罚,非得走这么几百年,何苦?
“你当初是如何放弃的?”倾洹觉得帝辛的话带着讽刺,这人自己不放弃,奈何要求他忘记?
“试着去西天佛祖那如何?”帝辛笑,“当年我便是躲到了西天佛祖那,说到底,我还是在那认识了莲愫。后边的事情……也怪我糊里糊涂,莲愫的一生走得太偏激,我万万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倾洹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了明显不开心的表情:“所以,我同薛之间那些个事儿,还是因为你对吗?”
“话不能这么说。”帝辛摇头,“我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但是,你得知道就算我不做这些也会有人来做这些,你与他本就该殊途陌路。当年帝止故意让你化成仙其实也是上天注定的,你的血脉里流动着仙人的血气,自然不该是个平凡人。”
一个注定是地府十殿,一个注定是九天上仙,两个人来来回回折腾再多,都是不可能的。
倾洹抿唇,想了想,站起了身:“注定不注定并不重要,他爱我我也爱他,这样就好了。”
他甩下了帝辛一个人在忘川河边,转身独自一人去了十殿找薛,他现在很像看到薛,想看看他,很像拥抱那个人。情动来得莫名其妙,却让他着急找一个宣泄口。
薛正认真批阅文书,不曾想一个身影闪进书房,然后抱住了他。熟悉的气息缠绕着他,让他无所遁形。
“怎么了?我还有一些……”薛手中的笔并没有停下,依旧在勾圈叉的,眼睛也是一刻没有离开过手中的文书。
倾洹下巴搁在薛的肩膀上,呼吸喷在薛的脖颈之间,显得十分暧昧:“我想你。薛,温至殊,至殊……你陪陪我,我好想你。”
薛总算是停了下来,他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头,看着闭着眼睛的倾洹:“谁和你说什么了?”
“恩?”倾洹的声音几乎是从鼻子里冒出来的,声音轻缓,闭着眼似乎是在享受一般。
薛伸手碰了碰倾洹紧绷着的脸,而后自己凑了上去亲吻倾洹的唇角,倾洹猛地睁开了眼睛。主动的薛很少能看见,特别还是在这种时候,倾洹简直就想把这个人给扑倒,吃干抹净什么的他更想这么做。
“很累吧,每天待在这种无趣的地方。”薛尽量把自己的语气说得很平缓,也希望倾洹不要表现得太烦躁,“这件事解决之后,我们就离开,回空桑山吧,你可以做回南余安我也想成为温至殊,把从前没有说出来的话统统和你说一遍,可以吗?倾洹。”
“好……”倾洹总算是露了一个笑脸,而后推攮着薛的肩膀,叮铃哐啷地,两个人连同着椅子都摔倒在了地上,倾洹整个人压在了薛的身上,“氛围刚好。”
薛拧眉:“上仙都不禁欲?”
“那,十殿下禁欲吗?”倾洹笑,眉眼温和,好似一张山水画,明亮晃眼勾人魂魄。
薛愣了一下,觉得这样的景色实在是诱惑人。他单手扣住倾洹的腰,桃花眼瞪大,表情十分委屈:“倾洹,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倾洹伸手,宽大的手掌盖在了薛的脸上:“你这样,是犯规的。薛,从前呢让着你委实是我心软,今儿个可不会了。”说着,就啃了上去,啃在了薛的脖子上,狠狠的一下,只差没咬出血了。
要完……
这是薛被推倒后的第一反应,之后便是生命大和谐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