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突然就有了一些愧疚的感觉,要不是陪着她回丞相府里省亲,他堂堂月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冷王爷,又怎么可能会受到这样的苦呢?
越想越不是滋味,安安也没办法做到继续视若无睹下去了,连忙掀开了盖在冷月晨身上那薄薄的一层被褥,吃力地将他的右手搭在自己纤细的肩膀上面,然后再艰难地将他一步一步地搀扶着架到了不远处的大床上面。
等到安安把冷月晨安置好了以后,她已经快被累得要虚脱了,心里奇怪地喃喃着,这座冷冰山明明看起来也不是很胖啊,也不是什么肌肉型男啊,怎么重量却那么出人意料,她都佩服自己了,居然成功地把他移动到了床上。
给自己一个大写的赞!
啊,口好渴,去喝水。
安安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下床是为了干嘛,连忙不迭地小跑到了外间木桌那里,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进去。
满足地轻轻舒出一口气,安安感觉自己瞬间又回过来了啊。
挪着脚步重新走回到床榻那里,安安突然有点羞怯,啊,要跟一个真真实实的男人同睡一张床啊,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的头一次,突然产生了一种属于寻常女儿家的娇羞和胆怯了呢。
虽然对方是她名义之上的法定夫君,虽然他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虽然……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和一个男人睡同一张床嘛?!她就权当跟她家球球睡了好了!(S:安安在现代的时候,养了一只宠物哈士奇牧羊犬,它的名字就叫作球球……)
安安做足了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一轱辘地越过外侧的冷月晨,动作利落而迅速地爬到床榻的里侧去了,然后就一把拉起被褥盖住了她娇俏的小脸。
睡觉、睡觉!
安安其实不是一个毫无防备的人,更加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子,可是却在没多久就安稳地再度陷入了甜美的梦乡。而冷月晨亦是一样。
那么,是什么让两个彼此都没有安全感的人同时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心防呢?是信任?抑或是爱呢?
……
都说——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
可是“情”之所生,又岂是我们自己可以控制住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人世间,我们最无法掌控的,往往就是情,动了心,动了情,就应了一场劫数。
是劫,抑或是缘?
……
在巧月的伺候下,梳洗完毕了以后,安安就带着巧月,准备去跟爹娘及那位没有多少好感的姨娘等人请安了。
有安明和冷月晨的坐阵,安安倒是轻轻松松地就得以蒙混过关了,那位同样看她不顺眼的姨娘碍于冷月晨早场,也不好做得太过明显了,只是还不死心地想要在口头上占了一点点便宜,但是都被安安给巧妙地伶牙俐齿地顶了回去。
早膳后,安安跟随着她的娘亲来到了后面的厢房,安冉也跟着照样打扮异常艳丽的姨娘离开了客厅,客厅里面只剩下了安明和冷月晨两个大男人。
“安安,娘有许多话要与你说。”
安安刚刚坐下来,妇人就笑着对她和蔼地说道:“你爹说,十日之后就是你的生辰了,想要为此大大庆祝一番,到时间要是冷王府的人手不够了,可是随便派遣个下人回来,通知一声即可。你爹会找几个手脚伶俐的过去冷王府帮忙打下手的。说到底,还是爹娘对不起你,你也莫要怪爹娘狠心!其实,娘亲也在常常地想着你,无时无刻不在念着你,想念到心都要疼了……”
一边正说着,一边妇人的眼泪就又要落下来了。
安安连忙伸手握住了妇人的手:“娘,你不用多说什么了,安安都明白的。爹爹和娘亲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况且,既然是当今月国的皇弟亲自下旨赐婚,想要拒绝这门亲事,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安安真的不怪爹爹和娘亲的。而且,相信娘亲你也看到了,王爷他对我很好。”
妇人听了安安说的话,轻轻地用一方手帕拭去了挂在眼角晶莹的泪水,露出了欣慰一笑,盯着安安水润润、清澈见底的一双大眼睛,过了半响,方才欣慰一般地说道:“安安,你本来就心地善良,知书达理,冷王爷会喜欢上你也是不奇怪的。为娘这下总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