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子摇头笑道,他整齐的跪坐在皮毡上,穿着青色干净整齐的衣裳,一双眸子仿佛星辰般耀眼。
田建对这场论辩也大有兴趣,静静地和众人一般坐到辩论士子的后方,唯恐害怕出一丝声音打破这绝美的争鸣。
对面穿着褐色衣裳的士子年龄略大,下巴处的胡子可以看出很多年没有修理,衣服也有些破烂与脏旧,可是看上去却很有魅力,那是经历了人生百态的沧桑之感。
他终于说话了,杂乱胡子的下巴随着嘴唇的上下摆动,却出了震惊四座的言论:“禽兽之行即人之行也!”
四周越发静默,众人心中仿佛敲了声钟,震的耳晕目鸣,禽兽向来是低贱的,怎么能和自誉为万物之主的人相比呢。
青衣士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解道:“君之所言何解?”
褐色衣服中年士子看了看四旁的人,开口道:“禽兽所行人之所行也,兽者善群,吾者也是,禽兽非仅有禽兽之行,人也非没有禽兽之行,鸳鸯一者死,而余者不可活,吴起求将杀妻,鸦有反哺之义,人有不孝之行,圣人制衣冠为何?遮丑尔。天子之服有一十二章,日、月、星辰、群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仿天下物事,故曰人之行即禽兽之行也。”
田建闻言,暗自发笑,这褐色衣服中年士子故意夸大其词,禽兽之行广义上指的是野兽,飞鸟的行为,但为百姓所接受的狭义是令人不齿为之的行为。
众位士子皆默默不语,时间一刻刻过去,青衣士子大笑道:“君误我等!夏人以鸾凤为象征,商人以玄鸟为祖,姬氏以天凤为属,三者皆禽兽之子乎?非也,鸾凤,玄鸟,天凤皆是神鸟,吾等崇神物而轻凡物,此禽兽之行吾等愿仿。”(诗经中的《玄鸟》篇: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至于周朝大家都知道,凤鸣岐山的道理。)
这青年士子也是黔驴技穷了,想不出来办法反驳中年士子的言论,但他不愿认输,反而说这些神物的行为,我们学习是有荣于焉的。
众人闻言,皆暗自叹息,理由看似反驳了,但是来的太牵强,明显这个青年士子已经败落下风了。
褐色衣服中年士子听闻青年士子言论,嘴角微微一笑,道:“在下告辞,君之言论在下甘拜下风,就此告辞。”
说完,褐色衣服中年士子起身,起身之时,中年士子那粗糙的肌肤露了出来,满是裂纹的脚掌皮肤中参杂着不知什么东西,显得黝黑黝黑,他竟然是赤脚而行!
“君乃是墨家何处名士?”田建忍不住问道,如此有大才的名士不容错过,更别说像墨家这些人了。
这位中年士子答道:“名士称不上,不过别人尊叫我一声秦子。”
“秦子?”田建暗自思索。
“可是现今墨家巨子。”田建突然喊道。
“不才,在下正是墨家巨子,不知这位士子叫我又有何干呢?”中年士子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洒脱道。
田建一拜道:“在下闻先生之辩论,犹如凤黯(乌鸦)饮醴泉(甜美的泉水),螈蚓遇润土,涸鱼逢甘霖,不知先生可否赴我府上一游,既能全我之心,又能让先生感到我等齐人的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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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外一头,自从毛遂进入了邯郸,赵王立即就让人到驿站去将貂勃,毛遂两人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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