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身旁不远处,除了站着两位医生和护士忙着随时监测她的身体状况,更换输液外,还站着一道身影。
男人修长的身形,在黑色的西装包裹下,身材格外的清隽颀长,消瘦挺拔的脸颊,带着腊月数九隆冬的阴寒,深邃的双瞳,闪烁着夺目的璀璨,而俊朗刚毅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抹难言的阴郁,尤其是那双削薄的双唇,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
看着并不配合治疗,而让几位医生频频叹息摇头,司徒南便支走了众人,走过去,赫然弯腰在女人面前蹲下了身,尽可能的和她对视,沉声道,“你还要这样折磨你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你想死吗?还是想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继续对付活着?”
“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他已经不要你了!不然为什么不回来救你?为什么要带着别的女人逃跑,把你一个丢在那里!”
“你看看你自己,为了他受了多少伤,身上还有哪儿一块是好的吗?你是傻子吗?不知道为自己考虑一下!”
司徒南越说越来气,责备的语气,暴雨的神情,却丝毫掩饰不了心里对这个女人,无法克制的关切和心疼。
听到司徒南嘴里说出的那句‘他已经不要你了!’像扎进女人心里的一把钢刀,她痛苦的眼泪瞬间流淌而出,张了张口,很想说话,但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看着她这样折磨自己,司徒南无奈的倒吸口冷气,像下了某个巨大的决心,“好!我送你回去,我这就送你回去找他!”
说话时,司徒南站起身,准备推着轮椅往外走。
女人却又疯了似的开始挣扎,不肯离开。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丑陋,浑身是伤,双手粉碎性骨折,再痊愈的可能百分之十都不到,她就算宁肯去死,也不想让他见到自己这幅鬼样子……
看着女人无声的哭泣着,司徒南更加的心里不好受,只是站在女人身旁,安慰的轻抚着她的额头,用这种方式,尽可能的陪着她。
差不多数天之前,司徒南远在东京,就收到了国内手下打过去的电话,说季安之联系了吴彪,擅自给他一大笔钱,好像要搞什么事情。
当时司徒南并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在他的心里,季安之虽然不是个好女人,但最起码的理智和人性,还是要有的,感觉她不会做出太离谱的事,但也有些不放心,避开了众人,只身回国。
而司徒南匆忙的赶回国内时,已经晚了。
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当时吴彪已经被抓,陌少川获救,警方也开始介入调查此案,而季瑾之,也被转送到了弗西斯的手里。
那天晚上,郊区偏远的森林里,重伤的季瑾之在黑暗中,奔着那一抹亮光而不停奔跑,最后发现不过是弗西斯设下的一个局,精疲力尽的她倒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弗西斯的车子朝着自己撞来,却无能为力。
季瑾之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但早已透支的身体,和重伤又发高烧,她根本没有任何气力躲闪,只是-感受着那刺眼的远光灯照射,刺的她睁不开眼睛。
听着汽车发动的巨大声音,感受着死神在一步步降临,季瑾之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被车子撞飞,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身体涓涓不断的大出血,随之几秒之内,她身体各项器官随之衰竭,严重的内出血压迫她的呼吸,从而终结生命。
这样的预想并没有到来,反而,身体也没有被车子撞飞,她下意思的睁开了眼睛,竟然惊愕的看到不知何处而来的一道身影,挡在了自己身前。
弗西斯的车子,距离那道身影几厘米处,被迫停了下来。
男人手里拿着枪,微微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她,而这时,季瑾之才注意到,那个男人,就是司徒南。
“去躲起来!”司徒南说着,便大手推开了她。
季瑾之摔向了路旁,身体艰难的无法在动弹。
而司徒南,他像天神一般突然降临,手上拿着枪,不顾弗西斯的各种恐吓威胁,抬腿一步跳上了车身上,看着挡风玻璃里的弗西斯,对着他开枪。
挡风玻璃是防弹的,子弹并不容易穿透,所以弗西斯坐在里面还是很庆幸,幸灾乐祸的发动车子,试图甩下司徒南,将他撞死。
可司徒南抓着车身不放,继续对着挡风玻璃一处开枪,一枪又一枪,终于,在第五枪的时候,挡风玻璃碎了一个小洞,虽然只是一个小洞,却足够让子弹穿透,射入弗西斯的大脑,夺取的生命。
也是在那一刻,弗西斯的车子瞬间停了下来。
司徒南救了季瑾之,在那个突降暴雨的夜晚,他抱着她上车,缓缓的离开了这个恐怖的森林,逃开了这段阴霾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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