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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的影响力在袁洪的葬礼上再次体现。
墓地附近几公里都实行了交通管制,必须要有袁家发的丧事请柬才能进入管制区内。
因为某人的葬礼而实行交通管制,这在锦城应该是首例。
我和申俊的车开到墓附近,发现已经没有车位。只好随意停在马路边。旁边停的车辆,很多豪车是京牌,说明有很多人专程从京城赶过来参加袁洪的葬礼。
我忽然好像就明白袁洪死的价值了。袁洪像袁家的大毒瘤,差点将袁家这尊大躯体给弄坏了,但是现在毒瘤割掉了。不但毒瘤本身得到解脱,躯体也会因此而又重新变得健康起来。
当然,这种所谓的健康,指的是本来成为负面典型的袁家,又变回了正面典型。
进入墓园,前面开始设卡。再次检查每个来宾的丧事请柬,然后确实身份后才能通行。
墓地中心的草坪上,临时设了一个台子。哀乐阵阵,白花扎成一个临时的灵堂,中间挂着袁洪的黑白照。
这灵堂一般都是设在家里,把灵堂设在墓地的,还设这么大,我也是第一次见。估计是因为灵堂设在家里,地方有限,设在户外更加方便很多人凭悼。
看着袁洪的巨幅照片,我也是有些感慨。前一阵还那么嚣张跋扈的一个人,忽然间就去了,他身前有多大的权力,有多少的财富,那又有什么意义,他现在也一样成了一堆骨灰。
到场的确实很多工商界人士,我估计锦城政商两界大部份的精英都来了。我和申俊一到场,就有人过来打招呼。
这倒也挺有意思的,袁洪的丧礼,倒成了这些政商精英们应酬的场合了。
袁正威走了过来,向我点头致意。我轻声说了一句节哀。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总感觉别扭。
然后是司仪上台,念了一大篇悼词。悼词的文采好极了,把袁洪描写成一个尽职尽责,两袖清风,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干部。说他为锦城经济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是锦城干部的楷模。
在场也有很多在职的锦城各单位干部,我想他们心里应该有一万头草泥马跑过吧?袁洪这种烂人,竟然还能成为他们的楷模,不知道会不会把他们给委曲死?
这时人往两边闪,自觉让出一条路,一个老人在袁小姗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他是袁正威的父亲袁世泽。
我见过他一次,上次在经济论坛的时候,我和他还有袁正威一起在袁正威单位吃过一餐饭。
来宾们纷纷上前主动和袁老握慰问,态度都非常尊敬。
这也正常,袁老是袁家的大树,袁家的根基,位高权重,这么好的巴结机会,都想混个脸熟。
我和申俊站着没动,没准备过去打招呼,一是觉得不熟,二是觉得没必要。
后来跟着来的,是袁家一群家眷,大多数我都不认识,只认识其中一个,那就是袁正威的姑姑周惜。
周惜是真漂亮,一身素服穿在她身上,味道都和别人不一样。她一出现,能让所有在场的女眷们感到压力。
意外的是,她竟然主动向我们走了过来。
“申俊,曾念,谢谢你们能来。”她的笑容有些清冷,但并没有多少悲戚。
“您好,周老师。”我只是招呼了一声,没有对她说节哀。因为我认为没有必要这样说。
申俊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公司重组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这样的场合,周惜竟然还关心我公司的事,真是难得。我真担心旁边的人听了会说骂她,侄儿的丧礼竟然和不相干的人谈生意上的事,太不厚道。
“谢谢周老师关心,还挺好的。”我微笑着答道。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周惜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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