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沉背对着我,抬起手在半空晃了晃,那意思应该是跟我说……不必客气。
——
我回到包房时,封兰已经坐回到晓光身边,晓光正低头跟她说着什么。
闻老师也坐在原位上,闫沉和孟阳站在窗口那边,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我刚坐下,就听到孟阳叫我,“美女,你闻老师说今晚还是得回天京,这是你意思吧?就这么不愿意在老家多呆会儿啊?”
我去看闻老师,他怎么又改主意了,之前是他说想住一晚再走,现在又变了,也没跟我提前说过。
“是我的意思,晓善还不知道呢。”闻老师冲着孟阳说完,又转头看着我,“明天有几个博物馆工作的朋友要来天京聚聚,我想带你去见见他们,里面有天京博物馆的一个资深修复师。”
原来这样。
闻老师站起身,看着孟阳,“那我们这就走了。”
他跟包房里每个人挨个告别时,我趁机走到了封兰身边,她也不看我,目光依旧追随着那个晓光。
“封兰,你不认识我了?”我也没避讳被别人听见,直接就问。
晓光的眼光瞥了我一下,他对我的态度还是不够友好,看我的眼神里带着瞧不起。
我无视他,又叫了封兰一下,封兰这才朝我看过来。
“封兰,我是丁晓善,咱们是邻居,你经常带我一起写作业的。”我按着比较久远的记忆,和封兰自我介绍,总觉得她应该记得过去那些事。
就像得了失忆症的闫首为,记不住眼前的,可是却对过去发生过什么念念不忘。
封兰听着我的话,眼珠转了转,眼神霎时一亮。
“你爸妈呢,还有你大哥。”她突然就这么问我一句。
看来我想对了,封兰记得我们之间以前的事情,她还记得我爸妈和我大哥。
可是包房里其他人,都不说话了看着我跟封兰。
“我爸妈不在这儿,大哥……你知道他就不怎么回家。”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封兰说我家人的去向,就试探着这么回了一句,想看看封兰的反应。
“封兰,我们也走吧,你该睡觉了。”晓光不等封兰再说话,抢着拦住了,我看着他拉起封兰的手,看我的眼神很冷,还透着警告的意味。
封兰好像得到了什么指令似的,马上点点头闭上了嘴,目光又回到了晓光脸上,专注的看着,仿佛这周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还想跟封兰说话,可是闻老师已经喊我走了,晓光这时候已经拉着封兰,先一步离开了。
我只好跟着闻老师往外走,孟阳走在我身边,问我下次什么时候回锦城。
闫沉一个人,走在所有人的最后面。
“不知道,马上毕业了挺忙的。”我敷衍的应付着回答孟阳,心里还全都是有关封兰的疑惑,不知道她究竟怎么回事。
“对啊,那是得大忙一阵呢!工作呢,毕业后打算干什么呀,还是继续考研什么的?”孟阳似乎还挺了解现在的大学毕业生。
我继续敷衍他,“工作还没定呢在找,考研就暂时不想了。”
孟阳还要继续问,闻老师回头看他一眼,“你问这么多干嘛,我们走了,到了再联系。”
这话还真的管用,孟阳听完就不再问我了,只说路上小心欢迎下次再来,把我跟闻老师送到了车跟前。
闫沉也沉默着一路跟过来。
孟阳扭头看看他,“你今晚也要走是吧,你去哪儿?也回天京?”
闻老师和我都看着闫沉。
闫沉从裤兜里拿出手机,低头滑开,“我要去机场,要去远地方处理点事情,从这边飞就行。”
他说完,又抬头朝已经坐进车里的闻老师看着说,“很高兴认识,替我给叶老师带好,咱们回天京再找时间聚一下。”
闻老师温和的点点头,“我等你电话。”
闫沉始终没看我,只是目送着我们的车子先开走了,我从后视镜里看见,他一直站在酒店门口,直到在我的视野里彻底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也许因为突然知道了我的一些私事,信息量有点大,回去的路上我跟闻老师都没什么话,车子在夜色下安静的一路向前。
车子开进市区时,已经夜里十点半了。
闻老师问我这时间还进的去宿舍吗,我说能,把我送到美院门口就行。
到了门口,时间马上就要过十一点了。
我推开车门刚要下车,就听见闻老师跟我说,“明天下午一点,你能自己去我在南大桥那个院子吗,朋友们都会去那儿,我明天太忙,就不方便接你了。”
我点头,“好,你把具体地址发给我,我自己过去。”
刚走进宿舍门口,手机上就收到了闻老师发过来的具体地址,他说的很详细,末了还不忘嘱咐我打车的时候,把这个给司机看,司机应该都知道怎么走。
我一直以为夜里会被闫沉的微信甚至电话骚扰,可是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人这回是真的飞走了,所以没办法用手机。
第二天早上我起早收拾自己,手机也跟着早早就有了动静,我怕打扰舍友所以手机调了震动模式。听诊一阵阵的震动声,心里莫名就跟着发紧。
匆忙把刚挤到手上的乳液抹到脸上,我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向静年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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