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他的声音从听筒里徐徐传来:“你怎么知道,我有希望你帮我做的事?”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轻蔑,说明我猜对了。
我不相信我在邮轮上那么久他都没有察觉,只是没有戳穿罢了。
而他能出手救我,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觉得我被卖到这样的地方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他出于善意帮了我一把。另一个是他对我有所图。
我更倾向于后者。
不管是哪个,只要他能将我带离这里,我就还有翻身的希望,这人间地狱,我真的是再也不想呆下去了。
“我喜欢聪明人,你算一个。”荒木浅笑着继续说:“将电话给那个马仔吧。”
我将电话还给了郑戈,他听了之后就出去了,还是没忘记将我的门锁起来。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我将可能发生的所有情况都设想了一遍,为了保险,还从床上硬掰了一片坚硬的木条下来。
郑戈一直都没有再来,我不知道荒木到底做了什么决定,只知道晚间那女人盛宴又要开始了。
我坐在门边,背靠着门,用力捂住耳朵,可她们低弱的哀求声早就已经刻在我脑海里了。
一声枪响,这里很久都没有过枪响了,我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向外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不是别人,就是之前在船上和我做过盟友的那个女人。
她趴在地上,被柴仁一枪爆头。
柴仁身边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捧着流血的手臂,脸上的愤怒被这女人的死吓退了。
虽然我不喜欢她,可这种感觉让我的大脑一瞬间变的很乱。
思绪回到船上,尹棠将枕头砸在我脸上的时候,那种悲伤的感觉就像一根丝线,带着我继续向更远的时间回归。
那是学校的教室里,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校服的女孩儿突然走到我面前,将一本粉色封皮的书放在了我桌子上。
她笑起来的时候,我心疼的狠狠揪了一下。
一个名字就在嘴边,却如何也叫不出口。
她的声音,她的笑容,我都记得那样清楚,她对我说,瑶,放学我能去你家做功课么?我从来都没有去过你家呢。
我内心的感觉是拒绝的,可又是跃跃欲试的。
我知道,我渴望友情。
可能真的是太痛了,我又一次止不住的泪流满面,这个女孩儿到底是谁,她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每次想起来,我都觉得这样的难过?
我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水,有人开了我的门锁,我还未站起来,郑戈就一身酒气的栽了进来。
我警惕的逃向了房间另外一角,然后和他绕着圈,打算出门的时候被他察觉到,一把将我扯了回来。
他虽然很瘦弱,但毕竟是个男人,我的力气不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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