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也怕这个,可最怕的事情就是会发生。
季月明说:“你越是不想看我,我就越是不想让你离开,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愣在原地,一句话在嘴边呼之欲出,我真的很想告诉他,让我带着念姊走吧,走了之后时间就会冲淡一切了,你还是好好的做你的光影集团总裁,总会有更好的女人来到你身边。
但一念之间,真的只是一念之间,我没有说出口,我用刀子捅了季月明,却没有下狠心的捅到底。
也因为育儿嫂从楼上急匆匆的下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她拿着耳温枪对我们说:“先生,太太,孩子发烧了,我就觉得她小脸有些红,一测居然39度,这孩子……”
育儿嫂话都没说完,季月明已经从沙发上弹起来,几个跨步上楼去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念姊下来了。
“去医院,你开车。”季月明说着望了鞋柜上的车钥匙盒一眼,保姆给我拿了一双平底鞋,我慌慌张张的拿着钥匙去车库,解锁了车子之后才发现,自己拿的是跑车的钥匙,我又重新跑回去换了一把,再回来再解锁,坐在车上了我觉得双手都在抖。
我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车了,这样慌张的状况下,我根本就开不了上海的高架。季月明本来抱着念姊,后来也察觉到了我的焦急,将念姊轻轻放在身边的座位上,下车来将我换了下去。
“轻点抱着她。”季月明说着帮我开了车门,我坐进去之后将念姊抱起来,我才发现,我其实抱着她的时候是有些生疏的,从她出生到现在,我不是个合格的妈妈,我甚至都没有全心全意的陪着她。
就连怀抱,都还没有季月明给的温暖。
季月明开车一路疾驰到儿童医院,然后忙前忙后亲自挂急诊的号,在候诊的时候又开始给他认识的各路专家打电话。
不到一小时,急诊室里已经来了三位专家大夫,两位血液方面的,一位呼吸内科的。
他跟着专家给念姊做检查,看着他那样担忧关心的表情,我甚至觉得告诉别人我不是这孩子的妈妈都有人会相信。
经过各项检查之后,医生出来对季月明说:“季先生不用担心,和血液没任何问题,就是病毒感染了扁桃体引起的高烧,您女儿体质较别的孩子差一些,所以发的更明显,多喝水,控制体温就好。”
季月明这才松了口气,谢过医生之后脱力的坐在了候诊厅的椅子上。
我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他缓了许久后才低声对我说:“你去日本之后,念姊还发过一次黄疸,我怕你担心所以就没有告诉你,医生说她身体内其实还是残留着抗原的,需要在成长发育的过程中慢慢弱化掉,所以不管她突然发热还是精神萎靡,都需要立刻来医院。”
“季月明,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是我最怕听到的,如果你还对我有一些同情,就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季月明说到这里看向我,他的眼睛不像以前那么清明了,真的被疲惫充斥,他深吸一口气,用手心抚了一把脸说:“你可以带念姊像以前一样突然消失,或者逃走,我不会干涉你的,但是请不要当着我的面,对我说很绝情的话。”
我还能说点什么呢,我想说的话都被他以这样的方式堵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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