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有这个问题的答案,很肯定的答案,可现在,此时此刻在见到他身体的状况和他几乎已经快要错乱的精神世界时,我的答案模糊了。
我甚至在他刚才拆掉皮带的时候想过,他如果用皮带狠狠的抽我一顿,用力的羞辱我,折磨我,我可能心里都会好受一些,但是……季月明没有怨言,没有愤怒,形容自己受伤的腿时特别平静,平静的让我心疼。
正是这样的平静,像一把带着毒药的刀子,直接豁进了我心里。
他将绑着我手的绳子拆开一个,握着我的手按在他膝盖上,确实和圆滑的骨头不同,他在活动关节的时候,它虽然不会发出声音,可是却有咯噔的触感。
“你想我如何偿还。”我无力的问,季月明看向我,笑着说:“我对你的所求,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让你安心的陪在我身边,还有念姊。”
他说罢转头看向窗外,重新站起来走到窗边,又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后对我说:“但是你从来都没有安稳的在我身边过,你宁可骗我,耍我,也会走。”
“那你怎么又能确定,这一次我不会走。”我垂着眼睑问他,他摇摇头说:“我不确定,我早就没自信了,你一向看起来冰冷无情,想走谁也留不住你。”
我默不作声,他继续说:“作为一个女人,司马瑶,你是特别没有良心的那种。”
他说的对,我也觉得自己挺没良心的。
“我在和你说这些话之前,甚至想着能不能在你眼中看到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动容,我都觉得……兴许有一天我能感动你,那样就算是废了一条腿,又如何?”季月明说着停了下来,又点了一支烟,硬是将它抽完了之后才又低沉的说:“可我又一次失败了,你根本就不在意。”
我不会告诉他,我就是在意了也不可能表现出来,我遇到过的男人并不多,可他却是让我最纠结矛盾的一个,我可以对季天青放肆无阻的直接爱,可以对桑野没有遮拦的全否定,唯独对他,表面撑着一副冰冷,内心却在不停动摇。
我不能告诉他,我对你冷漠完全是不想你和我都陷入三角怪圈,说这样的话就是让他误会。
可我也不能说服我自己,在满是季天青的一颗心里,留出任何的位置给旁人,哪怕只是一小块,都不行。
“所以,这一次我不会让自己再失败了。”季月明抽完了几支烟,将窗户关了起来,然后缓缓的将自己的衬衣脱了。
我看到他背后的纹身,那只无爪之龙,那时候我就觉得他是个能对自己都特别狠的男人,所以想不通他为什么对我这般纵容。
现在想来也是我太幼稚,男人的纵容总是渴求回报的。
他转身朝向我,我不得已移开了视线,他单脚沉重的朝我走来,我紧紧的凝着眉头,没有被绑住的那只手,紧张的攥住了身下的被单。
他俯身,火热的皮肤贴在了我身上,用手捏住我的下颌,强迫我看着他,他的眼睛在此时此刻是让我害怕的,虽然那双纯黑色的瞳仁中只有我一个人,但我似乎看到那深黑的背后,燃着焚天之火。
“季天青犯了一个很傻的错误。”季月明再次开口,然后轻点了点我的唇,近乎于绝望的笑着说:“所以我抓住了机会,用它来威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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