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病房门口发生的事,罔若未闻,完全像个当事人。
“陆小姐,对不起。”乔良恭敬的弯腰,余光往那窗户边男人身影看去,头都不曾转过来看自己一眼。
“陆小姐,对不起。”与此同时,后面三个男人异口同声弯腰,道歉。
“我们吃饭的时候,喝了些酒,才闹出这样的误会,现在,我们亲自上门道歉,还希望陆小姐,跟陆先生别在意。”乔良笑得好看,十分拘谨的模样。
回想起哪次见面乔良不是对自己讽刺有加,现在完全变了样,像个三好学生做错了事,又是道歉,又是恭维……
陆悠然正准备小事化了时,病房里,那道清润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句对不起就了事了?那江城需要那么多公仆干什么?”
席南山不曾转身,声音却让门口三个二世祖齐齐弯腰,“陆小姐,还请您原谅,我们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这样,也不会伤到无辜的人,我们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这件事,属最震惊的是陆悠勋。
打架时,他能感觉到这几人的张扬,嚣张,自大!现在完全换了个人样……在他们的声音里,有紧张,恐惶。
疑惑的目光往窗户那边看去,病房里的灯光落在席南山身上,低眸看报的侧脸神然讳暗不明。
“算了,你们都回去吧,其实我也没事。”陆悠然刚说完,大家把花一齐放在旁边桌上,“那我们不打扰陆小姐休息了,您安心休养。”
乔良把花放下的时候,看了席南山背影一眼,“舅……”
“就什么?还不回去?”席南山不耐的一句话,让乔良急忙离开病房。
“姐,他们这是……”陆悠勋疑惑的看着陆悠然问,“怎么突然都上门道歉了?”
“可能知道自己错了吧。”连陆悠然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解释挺无力的,陆悠勋听了,反而笑了笑,“姐,你也太单纯了,这几人可都不是好人啊,还能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看是被人要挟了才迫不得已来道歉的。”
“也许他们真的想真心悔过做好人了呢。”陆悠然轻声说,心虚,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声。
陆悠勋颇为无奈的看着自家姐姐,怎么这么单纯?“席先生,你觉得我说得有错吗?”
没有记错的话,刚才姐姐是叫他席先生。
席南山认真的看着手里的报纸,对于陆悠勋的话,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分析得很有道理。”
“姐,你听,我猜得没错吧。”
“但是。”席南山把报纸放回原来位置,“你有没有从中学到什么?”
陆悠勋皱着俊眉,茫然的看着他……对上席南山那双深沉的眸子时,本能的错开目光,“学到了什么?”
“看来,你那麻袋证书,也只是一张纸而已。”
陆悠勋脸色微僵,低头解释道,“那都是我努力学习的成果,不止是一张纸。”
“低头闷读,有何用?”席南山一句话打击了陆悠勋,“刚才事件,清楚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有着优越家境,不算什么!一山比一山高,我们要做的是,成为最高的那座山,要成为那个能要挟到别人的人。”
陆悠勋顿了顿,“我明白了。”
陆悠然真担心自己弟弟就这样被带坏,找了个借口,“悠勋,这里这么多花,你去楼下店里买个花瓶过来吧,养着可以放好几天呢。”
席南山灼灼的视线落在陆悠然的脸上,然后一点一点凑近,陆悠然心一慌,忍着后背的痛移动一下,“你别乱来。”
“你想什么?”席南山的手指勾起她的头发,陆悠然躲开,他便一只手按着她的肩,低斥,“你看看你这头发燥得多难看,也不好好打理打理。”
然后,他亲自帮她打理了……
陆悠然堪堪的僵着身子,灯光将俩人的影子交缠在地面上……这么温馨的相处,头上男人轻柔的动作,手指似有意无意的滑过她侧脸,不知道为什么,陆悠然感觉眼里涩痛不已。
“席南山,你可不可以让阿城不要躲着我?”垂了垂眼,陆悠然的话脱口而出,N先生帮了她不少,两个蚀骨的缠绵着,他都不露出真实面目,有时候,她又错觉着,这个男人,似乎喜欢着她。
光是晚上的缠绵,了解能有多深?
她想,可以暴露在阳光下彼此……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叫N先生已经换成了阿城,这种最真实的本能反映。
“你喜欢他?”
陆悠然一僵……
喜欢?
没有!
陆悠然几乎在一瞬间就在心里确定这个答案!“能结婚,多少有点感情基础。”
头顶传来一声嗤笑的声音,她回头去看席南山,他扯着她的长发,手指灵活的编织成了鞭子,最后系上蝴蝶结放在她右肩前,轻笑的道,“你跟他的婚姻,你觉得我会不知道真实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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