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悲喜交加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喜的是贺阿姨仍然好好的活在世上,悲的是她这么做肯定别有所图。
那么,贺阿姨装死的目的何在?难道只是为了嫁祸费云南?
她又跟费云南有何过节?或者两个人根本无仇无怨,她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
而且,她在别墅工作时有很多机会可以对付他,为何偏偏选择这种费力的方式?
还有一件事无法解释,如果贺阿姨并没有死,那她在泳池边看到双手沾满鲜血的男人,又是否真实存在过呢?
无数的问题化作罩在她头顶上的一团神秘疑云,她只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把这一切都搞清楚。
思来想去,她把心一横,鼓足勇气,开口问道:“云南,我曾经说过,在贺阿姨死的那晚,见过你满手是血的样子。你还记得么?”
费云南嘴角笑意一敛,浓浓的剑眉不由蹙起。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被妻子指控是杀人凶手,这么戏剧性的事情,可不会天天发生。
“记得。”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胸腔里震荡着。
“我不太确定,当时那个场景是做梦还是真的。”她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一声叹息卡在嗓子眼。
费云南眼角眉梢冷硬的没有一丝温度,反问道:“你觉得呢?”
她静默了一会儿,下嘴唇被牙齿咬得泛白,直到血痕隐现。
“我当时以为贺阿姨是你杀的,但是你的腿行动不便,眼睛也看不见,又怎么可能去杀人?所以,我只是怀疑而已,并不是非常肯定。”
说这话时,她的嘴巴一阵发苦,舌头酸涩发麻,舌根有种抽筋的感觉。
脑海中浮现出指控费云南是杀人凶手时,自己那副怒发冲冠、急赤白脸的样子。
当时,平白无故被妻子冤枉的费云南一定很伤心吧?
她感到心里苦涩得像是泡在了盐水里,不自觉的捂住了心口,悔恨得差点儿把自己的牙齿咬碎。
费云南见她半天不说话,五官绷得更紧,沉声发问:“你现在还怀疑老公吗?”
“不!不!不怀疑了!”她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情绪,白皙的小脸因为紧张而涨得通红。
男人得意的一勾唇,说话的语调也变得温和起来,“这还差不多。”
她睁着一双流转的杏眸,深深凝视着费云南,心中暗自思忖,他这么说是原谅自己的了吧?
随后,女人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跳动频率。
与此同时,她也暗暗感到庆幸,自己并没有嫁给一个杀人凶手。
“云南,现在想想,所有命案的凶手应该另有其人。”她严肃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听到这句话,费云南笑意骤敛,眉目冷清,浑身散发着一种肃杀之气。
“凶手是谁?”他厉声问道,声音里染着怒意。
这声发问令她心头一刺,险些将那个人的名字脱口而出。
林小雨捂着胸腔的位置,轻呼出一口浊气,心跳的频率随之降了下来。
刚才实在太危险了,她差点儿就把费云北的名字说出来。
那个人渣可是费云南的弟弟,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她贸然指证费云北,后果可能比她上次指控费云南还要糟糕。
因为,费云北不仅有杀人的嫌疑,还是屡次侵犯大嫂的强奸犯,可谓恶行昭著,像他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倘若让他知道有人怀疑自己,弄不好马上就会杀人灭口!她的命能否保住先不说,就怕他连费云南都不会放过。
她在心里思索了一番,有些纠结的轻蠕了几下红唇,提声说道:“贺阿姨的事,很明显是有人在陷害你。我觉得,之前那些所谓的杀人案件,也不可能是你做的。”
费云南浓郁的剑眉微微上扬,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既然如此,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她顿了几秒,心头一个想法闪现,郑重地说:“有空我带你去做一个全面检查吧,证明一下你没那个什么间歇性失忆症,也向大家证明你根本没杀过人。”
其实,她早就认为这个病纯属子虚乌有,自己认识费云南的时间并不短,从来没见过他犯这种病。
相反的,他的记忆力实在太好,甚至能记住自己无意间说过的话,简直就是个人肉录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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