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女老师面容肃穆地看着我,眉尖收敛。倏忽之间我就觉得自己的秘密暴露在了他人眼中。
“没有。”我强迫自己望着女老师的眼睛回答。她眸子里的怀疑逐渐淡下去,但是我在她心目中的诚信感似乎也一齐减少。
十分投入的一节课往往收获颇丰且感短暂。“老师,我可以留在这里再练一会吗?”下课之后我心有余悸。“可以,记得锁门。”女老师打量我之后离开。把琴抱在怀中沉默良久,这间教室也愈显寂静。
我把手指放在离弦半寸的地方,轻轻拨动,琴声竟是心事满满,惊得我差点把手中的琵琶扔出去。我的情绪就是在这琴声中不经意泄露的吗?琵琶放回琴盒,我不敢再去碰它。
“周慕姐,你怎么还留在培训室?”妈咪手下的姑娘站在教室外面透过玻璃窗户唤我,“有客人点你呀。”她说。
“好,我就来。”从培训室匆匆走出来,给门上锁时我无端生出些许抗拒感。我想把门敞着让余音全都跑出去,不要把我泄露出的情绪收藏在这教室里。
按照那个姑娘告诉我的包间号我很快找到。“那我们不妨效法古人来个‘曲水流觞’,杯子到谁面前谁就接一句诗句或者罚酒一杯。”刚进包间我就听见一名姑娘建议道。颇有附庸风雅的味道,因为她接下来介绍的规则根本就与转酒瓶或者抽签子玩真心话大冒险无异。
包间里面有三个姑娘,还有四名我不认识的顾客,四个人四个不同的类型。
“小姐跟嫖客对诗?亏你想得出来。”看起来就比较粗俗的那名客人用鼻子嗯唧。刚才说话的小姑娘立刻讪讪噤声。
“二哥,你看你把人小姑娘吓得。”流里流气的三十多岁男子说话时笑得狡黠,“小姑娘,到哥哥这里来,哥哥疼你。”
他说完几个人哈哈大笑,只有一个看起来气质出挑些的只是嘴角含笑没跟他们一样放荡不羁。
但是我莫名对他反感。打扮的人模狗样,却跟二流子一块嘲笑被调戏的小姑娘。
“周慕姐。”小姑娘看起来眼生,大概是新进Ee陪酒的。被他们一吓居然开口向我求助。
“周慕姐?”人模狗样的男子轻轻重复一遍她说过的话,嘴角的笑容温柔而玩味。
“你凭什么被她们称作姐姐?”首先开口的糙汉子看向我,目光上下扫视,停在我胸口上。
“痴长几岁又进来得早点罢了。”我不想惹出事端,毕竟最近我在Ee引起的风波不小。
“你这是在自砸Ee的招牌,还是看不起我们?”人模狗样幽幽开口。
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在心里默默吐槽,另外大脑高速运转着该怎么应答。
“绝对不是看不起您,”我立马扯起深深的笑容走过去道歉,“主要是您问我我不能自夸不是?到时候本人没有自己说得好多难堪。”我陪笑脸,仿佛上了太多层粉底般丑陋。
“那你有什么能耐,给我们表演表演呗。”四个人当中没说话的运动型男孩子挑着眉开口。他是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貌似比我还小,说话有特定时期男孩讲话时挑衅的味道。
我一时有点拿不准,先前说话的女孩也早已经不敢再开口。
“要不我给客人跳支舞吧,周慕姐?”另外两个先进来的女孩其中一个主动站出来,请示性地问我。
“您看这样成吗?”我堆着笑容问脾性粗鲁的那名男子。“丘哥。”没想到她竟然认识提出要求的客人,看她撒娇的样子大抵是没什么问题。我暗暗注意着粗俗男子的神色变化,他的脸色有所松动,仿佛愿意卖个面子给那姑娘,这样真是再好不过。
“怎么还不跳,快开始!”黑色运动服仍旧显帅的男孩不耐烦地命令,故作成熟的样子把本质叫做叛逆的行为隐藏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