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野沉着脸站在张浩身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张浩看了眼柯力,朝着宽野示意了一下,柯力会意,粗糙的手趁着宽野不备立刻抓住了宽野的一只手腕。
“你干什么!放开我!”宽野一惊,回头朝着柯力喊道。
张浩笑眯眯的看着岳子明,道:“岳警官,今天我们都是为了车祸的事情来的,作为被害人的家属,我应该有权知道真相对不对?”
岳子明还在顾看着那老头,听张浩这么说,顿时皱了眉,道:“没错,但你之前不是放弃了调查吗?”
“那岳警官现在难道不是还在调查?”张浩笑道。
“警局已经立案了,这种刑事案件,当然不是你一句话说不调查就不调查的。如果放任施害人继续为祸作乱,那就是我的失职。”岳子明正色道。
“那岳警官现在调查出来什么了?”张浩问道。
岳子明低头沉默了一会,又看着张浩说道:“那辆车的上留下了不少指纹,对比之后发现,指纹属于一个叫钱飞扬的人。”
“我儿子没杀人,他不会干出这种事儿的,肯定是宽野!”老头突然激动起来,眼睛狠狠盯着宽野,满是愤恨。
宽野挣脱不开柯力的钳制,听见老头的话猛地抬头看着张浩,道:“就是钱飞扬,他的儿子。”
“你个灾星啊!你要做什么!我儿子绝对不会杀人的,都是你,都是你!你害他赌博,害得我老钱家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你还没害够吗?你怎么不去死你个扫把星!”
老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宽野的手指一阵阵颤抖。
宽野说完一句话又沉默下来,小心看了一眼张浩,低头看着地面。
“钱老伯,咱们先坐下来慢慢说,你刚刚说是宽野,他做了什么?和你儿子又是什么关系?你说清楚,我们一定会调查出来真相的。”岳子明眼前一亮,扶着钱老伯去里面坐下,一边还在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缓和。
隋和志看了还在门口的张浩三人一圈,最后颇为玩味地盯着宽野被擒住的手腕看了一会,道:“先进来吧,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说罢,自己也跟着进去拉了个椅子坐下。
张浩回头深深看了宽野一眼,低声道:“进去吧,今天我们把事情搞清楚,晚上你就可以带着钱离开了,以后再没有人会管着你了。”
宽野心有不安,闷闷点了点头,脚下却没有动作。
柯力推了他一把,喝道:“进去!”
“是钱飞扬,就是他。”宽野抬起头看着张浩,坚定道:“我亲耳听到他和人打电话的时候说的,要杀了从机场出来开五菱宏光的人。”
张浩点了点头,拍拍宽野的肩膀道:“岳警官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
三人走到里面来,两把椅子钱老头和隋和志一人占了一把,三人和岳子明一样,都只能站着。
“我儿子是我老钱家第一个大学生,虽然是个大专那也是大学啊,那是多光荣的事儿。我还指着他以后能在城里好好工作,娶个本地的媳妇儿以后再也不用收破烂了。可自打认识了宽野,他就变了。”
老头恨恨看着宽野,眼神无声指责。
岳子明安抚着老人家,隋和志靠在椅子上,一手夹着烟飞快地记录。
“刚开始还还好好的,后来不怎么怎么回事,飞扬就跟着这灾星染上了赌博,一开始是几百几百,之后赢了点钱越赌越大,上万的赌。他那点积蓄败完了就找我要,我不给逼着他问他才告诉我,欠了三十万的赌债。”
老头似要哭出来,说道:“三十万啊,我这赶上时候了,一年也才赚个一两万,三十万我就是活到八十岁我都还不完,可是飞扬已经不听我的了。他说要去赢回来,偷了我的存折又跑去赌,现在都欠了一百万了。”
“就是把我给杀了我也拿不出来一百万,我这一个回收站从飞扬他爷爷开始,到现在才有点样子,能过日子了。这灾星一来,就直接把我家毁了,我去哪找一百万还给那些高利贷的啊。”
老头说着说着,抹了把脸,颓然无力地摊在椅子里。
岳子明看了眼隋和志,隋和志点了点头,看向老头道:“钱老头,那你儿子现在人呢?”
“飞扬?我逼着飞扬不准再和这灾星来往,把他赶去工厂上班了。工厂那管得严,一个月都没空出来一趟,每天加班到晚上十点多,吃住都在里面。他要是争气,还能当个小主管。”老头说道。
“钱老伯,你说您宽野带着您儿子赌博的,您是怎么知道的?”岳子明又问道。
“他以前从来不赌博,就过年时候打打小牌,飞扬打小就节约,买菜都要跟人讲价怎么会拿钱去赌博?就是认识了宽野跟着他混坏了!”老头盯着宽野恶声道。
“那就是说没证据了?”张浩笑道:“您口口声声说是宽野带坏了您儿子,说白了就是为了找个替罪羊,实际上连您自己都不知道是您儿子自己学坏了还是宽野带的。再说了据我了解,宽野根本就不赌博,这都是您自己的猜测。”
老头一听立刻激动起来,瞪着张浩高声道:“小伙子你说话要讲良心!宽野是个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他来我家蹭吃蹭喝蹭了半年了,我儿子天天跟他混一起,除了他还有谁!我儿子一个连水果都舍不得吃的人,怎么可能拿着血汗钱去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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