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浩自己那点心虚哪好意思告诉伍月,于是随便扯了个谎道:“刚刚肚子突然有点难受,现在好了。”
“肚子难受?”伍月往张浩肚子上瞥了一眼,道:“到了正好叫医生给你看看吧,我自己去找千幼就行。”
“啊?”没想到伍月一下跳到了千幼身上,张浩有点转不过弯来:“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我跟你一起去。”
伍月眼睛眯了眯,道:“你还是看看得好,还是你担心我欺负那小女孩?”
愣是从伍月的眼神里读出来几丝警告意味来,张浩硬着头解释:“没有,就是你们第一次见面,我这不是怕你们尴尬吗?我在旁边介绍着好一点。”
“不用了,你在才是尴尬。千幼小姐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只是去谢谢她一番,顺便问点事情。”伍月目光直直看着前方,并没有一点玩笑的成分。
“你想问什么事情?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吗?”张浩说道。
伍月摇摇头,并不打算回答,也不打算改变想法。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张浩脸色讪讪地开着车到医院门口停下。
下车,进去了医院大厅,张浩还准备跟着伍月一块上去,伍月捧着花一个转身,直直看了过来,张浩被这么一吓,差点没撞上伍月。
“你应该往那边走。”伍月指着预约处。
私人医院,是没有挂号的说法,都是要看哪个医生,提前预约或者紧急的直接去找人。
张浩是一脸菜色,可怜巴巴道:“我肚子没事,真没事,我跟你一起上去吧。”
“真没事?”伍月脸色一冷:“那你刚刚是骗我的?”
“当然没有!”
“那你去约个医生看看吧,我先上去了。”
“……”
张浩欲哭无泪,只能随便找了个肠胃科的医生去检查一番。
女人,哪有好糊弄的!
躺在床上被医生拿个凉飕飕的东西贴着肚皮扫来扫去的张浩如是想到。
不过倒还真检查出来一点问题,有轻微的胃炎,医生还是叮嘱了张浩最好是按时吃饭,保持作息规律。
工作起来忘了吃饭什么那都是常有的事情,有点小毛病也是正常,张浩谢了医生,出来诊疗室,就见刘长业坐在外面走廊上,手里还拿着个什么包得四四方方的东西。
“出来了?”刘长业看向张浩,不紧不慢地起身,手一抬:“下去后花园走走吧。”
后花园里鲜花比起之前已经开颓了不少,有些枯秧,一股子烈日晒过的味道,干净但没有多芬芳。
这花将败未败是最难打理的时候,摘了就光秃秃的,不摘看着也并不赏心悦目。
这会烈日余威犹在,阳光也算得上明亮,但没有暴晒那般难受,刘长业将手里牛皮纸包着的东西递过来,道:“我叫人连夜给千幼做的,小筑好像也挺喜欢吃这小玩意儿,给他留了一份,你带回去吧。”
竟然是马蹄糕。
“您还记着呢,劳您费心了。”张浩摩挲着牛皮纸,东西还是温热的,看样子是才送过来。
“也就是顺便的事儿。”刘长业双手背负,慢悠悠地晃着步子,难得的轻松惬意,他说道:“千幼好了,我心里的结就彻底放下了,以前那些个事儿就当是前尘如烟,咱们以后就不提了。”
张浩倒是有些理解刘长业突然跟自己说这些,大概是今天见到了伍月,又想起那位香消玉殒多年的发妻了。
“刘伯,那千幼呢?”张浩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毕竟当时刘长业可是准备将千幼托付给自己,但明显,自己并不能承担起刘长业想要的那种感情。
“千幼这孩子。”刘长业语调一下变得温柔起来,低声笑道:“她啊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只要她能过得开心就好,我能保护她几年十几年,不见得能保护她一辈子啊。”
当初刘长业,就是想要张浩接替自己,去保护千幼一辈子。
只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叫人差点抱憾终生。
“千幼是您的女儿,也算是我妹妹,能照顾到的我都会尽力。”张浩说道:“况且我欠她一条命,那凶手我已经抓住教训过了,至于林家您也都知道,算是没白费她救下我这条命。”
刘长业脚步一顿,咬了咬牙。
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刘长业原来那暴戾的性子,不把人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决不会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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