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闻言点点头,他算是明白了:在封建主义的社会制度下,世家大族虽然占领了很多土地,但是他们却可以让这些土地有效利用,而且有能力保护这些土地上的农作物不被毁坏,所以保证了物资供给。这也是为什么世家大族对国家机器的影响力会这般大!越是乱世这种影响力也就越大!
陈群从他父亲的话中,认识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但是他没多说,而是对他父亲笑道:“我明白了!多谢父亲解惑!想来官道两旁的田地因为容易被抢,所以才没人垦种了。”
陈纪闻言正色道:“你理解地也对也不对!若是百姓都能够在自己的家乡安居乐业,谁愿意做流民,谁愿意做贼?”
校尉闻言笑道:“还是陈大人看的透彻!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一切制约手段都是白搭!可惜我们人微言轻,就算有心为百姓出头上面也不会听的,希望陈大人今后能够多多为百姓着想。”
陈纪闻言感叹道:“将军想多了,陈某也是有心而无力!如今朝堂上十常侍掌控大权,对他们的族亲是不加节制地提拔重用,官场已经污浊不堪,陈某又能如何?”
陈群闻言本想发表自己推翻汉朝统治的言论,但是他想到帝皇神令交给他的任务便微笑道:“父亲,孩儿认为您应该入朝为官,团结朝堂上那些还愿意为国家出力的人来匡扶汉室,而不应该一味逃避,如果所有的仁人志士都向您这般选择,那大汉朝早就没了!既然大汉朝现在还在,那就说明它只是病入膏肓,而并未垮塌。说不准您还能力挽狂澜!”
校尉闻言双眼放过地看向陈群,而后对陈纪道:“陈大人,恭喜您啊!没想到贵公子这般有见识!大汉朝有这样的年轻人,大汉朝有救啊!”
陈纪在马上微微摇头:“长文他想的太理想化了!大汉朝若不进行一次彻底的变革,很难有救!也许在你们眼中,我还算有几分能力,但是在朝堂上的那些人眼中,我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恨不得除我而后快!你们可别忘了,我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众人闻言都不再言语,而是默默地骑马向前赶去。陈群也没再说话,他很清楚陈纪说的戴罪之身是什么:陈纪到现在还是党争的牺牲品。
中午时分,陈群一行进入阳城驿站,而后在里面吃饱喝足后再次出发。此时已经进入司隶境内,而且走了超过一半的路程,但尽管如此,众人还是闷头赶路。
从阳城驿站出发前行半个时辰,陈群看到道上有不少衣衫褴褛的老百姓在缓缓前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面黄肌瘦,一个个佝偻着身体在蹒跚着。听到一阵马蹄声,百姓们一个个回头观望,并迅速让开道路,闪身在道路两侧的草丛中。
“长文,不要同情心泛滥!咱们赶紧走!”陈纪见陈群准备驻马,连忙上前催促道。
陈群没有理会父亲的话语,而是直接驻马,从马上翻身下来看向这些可怜的灾民,但是他很快发现这些灾民的眼神不对,其中的数名青壮一个个眯着眼睛看向他。
陈群身后的校尉见状大声喝道:“大胆刁民,不得放肆!想死的话就上前试试。”
几个看向陈群的青壮闻声纷纷低头不再看陈群。陈群本打算救济下这些灾民,但是当他看到灾民眼中的仇恨时,他就知道自己就算接济他们,这些人怕是也不会感激,因为仇恨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他明白灾民们的心理,这既是对官军的仇视,也是仇富心理。
陈群见状微微摇头,对身前一位方面的男子笑了笑,而后转身向前几步,接着双脚使劲跺地后便跃上马匹。接着骑马飞速离去。
校尉追上陈群后笑道:“少爷,你刚才为什么要放弃接济他们?”
陈群闻言正色道:“你看他们的神情,就算我接济他们,他们会感恩吗?”
校尉微笑道:“少爷有所不知,其实刚才很危险!若不是我们的人数多于他们,那几个灾民怕是已经动手了!而且我能看出,那几个灾民的身手应该不弱!他们应该是隐藏在灾民中的别有用心的人。”
陈纪闻言皱眉道:“我也看出来了!长文,刚才差点因为你的善心给大家带来灾祸,你以后可千万不可这样了!若兄弟们真的因为护送我们而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就成罪人了!”
陈群点点头大声回道:“知道了父亲,此行洛阳对我的震动很大,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往洛阳的好!”
陈群说完,众人便再次拔马向前,但是校尉和他身后的十位兄弟,一个个都惊愕地看着陈群的背影,因为陈群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进步太快了!而且他们从陈群和他父亲的对话中能够听出,陈群以后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好厉害的陈长文!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惊叹!包括陈群的父亲陈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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