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躺下刚没多久,丫鬟就在外面急忙禀道:“二爷,您快醒醒,出大事了。”
程书砚披了衣裳,坐了起来,潘氏也醒了问了一声:“出什么事呢?”
“还不清楚,你先躺会儿吧。”
程书砚拉好了衣衫,走了出来。
“二爷,夫人她,上吊了。”丫鬟说着已经哭了起来。
程书砚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脚有些站不稳,忙问:“救下来没有?请大夫了吗?”
“救下来了,只怕不好,二爷,您快去看看吧。”
丫鬟又急又怕。
程书砚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匆匆的往庆余堂而去。
还没走进院门,就听见了震天的哭声。心中预感不妙,是他们,是他们把母亲逼到了这个地步!
当程书砚赶到跟前的时候张氏已经没有气了。
丫鬟仆妇跪了一地,整个寿春伯府的灯彻底亮了起来,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程书砚扶着母亲的身子痛哭不已:“母亲,您睁开眼看看呀。为何会这么想不开,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母亲!”
程知节走来了,突然见张氏已死,他惊讶无比,心里有些后悔,他没想过要和张氏吵,更没想过要逼死张氏。
“父亲请保重,事情已经出来了,还是想想怎么发布讣告吧。”程书墨并无戚色,一副泰山压顶岿然不动的神情。
程知节突然想起妻子往日的好来,心里有些歉疚,坚持道:“你母亲的身后事你来料理。”
程书砚痛哭过后,终于站起身来,朝父兄二人开了炮:“都是因为你们的事,你们能把母亲给逼死?你们害死了她!”
“书砚,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能害死你娘?是她自己想不开,要寻死。我又拦不住。”
“都这个时候了,您还在推卸责任?您就不能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程书砚向来孝顺乖巧,从未做过忤逆长辈的事。今天也是把他逼急了,所以才向父亲发了难。
程知节被儿子堵得说不出话来,程书墨便去拉弟弟。程书砚却挣开了书墨的手:“害死母亲的,还有你!我都知道!你们就是嫌弃我们母子。”
程知节叫来了下人:“二郎悲伤过度,情绪激动,请他下去休息吧。”
程书砚被拖走了。
这里又忙着给张氏穿戴。乔大夫人和佟氏思及往日张氏的好来都忍不住放声哭泣,都忍不住放声哭泣。两人也都知道张氏的死有蹊跷,但谁也不敢出头。
全府上下都挂了孝,程知节连夜让人送了棺材进来给张氏入了殓。
书墨出面全程主持了张氏的身后事,书砚这个亲儿子因为生病不能在跟前哭灵,一直到了出殡这一日,他被叫了去,程知节训了话:“你母亲突然离去,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再难过,有些话也不能乱说。你都当父亲的人了,也知道轻重。”
程书砚耷拉着脑袋,父亲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是在为母亲感到悲恸。
程书砚告了丁忧没有再去任上,张氏才葬下第十天,程知节就说分家,让程书砚自立门户,又过了半月,府里传出话来,程书砚忤逆不孝,从族谱里逐了出去。这时候程书砚方全明白,这是父兄二人的一个阴谋。
程书砚痛定思痛之下便决定去投奔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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