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裳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儿,左脸颊更是火辣辣地疼,她知道男人这一掌真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既然如此憎恨,又何必相见生厌!倒不如直接杀了来的爽快,从此两不相欠,对你我都好!”
显然齐云裳的提议根本打动不了男人:“想得倒美!本座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去,即便要死,也要让你陪着一起下地狱!哼,你们齐云国欠本座的,你就是死个千百次也不足偿还万一,你所受的这点痛苦算得了什么,这些痛和辱根本难解本座的心头之恨!”
齐云裳从他的话里倒是听出些味道来:“如何才能让你我都解脱?”
“哈哈,让你我都解脱?”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听的笑话,男人低低的压抑的笑声从胸腔传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产生了一震一震的波动,没一会儿,似乎是笑够了,他猛地止住了笑声,转瞬将齐云裳从地上拽起又甩回了床上,接着欺身压下,“到底是谁借了你胆子,竟然敢这么跟本座说话!”
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他比淳于昊更难应付。
齐云裳不敢吭声了,她被甩得头晕目眩,只想此时晕过去一了百了,这男人显然陷入了某种疯狂的情绪中,和他讲道理根本没用,自己打不过也逃不了,只能如此生生受着。
“倒是比预想中要来得快。”男人顿住了身形,歪着头面对门帘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齐云裳立即敏锐地察觉定是有人来了,这样的认知让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即便要待在这里和淳于昊较心机费脑子,都好过和这可怕的男人独处一室。此时她竟真心感谢那个没多少好印象的大越国皇子的到来。
“别以为他来了你就可以解脱了,本座既能神不知鬼不觉找到你,定也有办法带你走,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男人狠狠咬一口齐云裳的红唇,直尝到满嘴的血腥味儿他才满意放开,舔舔自己的唇角,他的气息瞬间消失在帐篷内。
齐云裳在确定他离开后才敢大口大口喘气,她浑身疼痛瘫软,总感觉自己刚从死亡殿上转了一圈回来。
淳于昊果然没多久便赶了过来,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士兵,他脸上的怒火一览无余。怒气冲冲地撩了帘子大步踏进齐云裳的帐篷,借着身后火把的光亮,他的眼瞬间便扫到了歪倒在榻上的齐云裳,看到她还在,竟不自觉松了口气,冰冷愤怒的面色也缓了缓。
刚刚一直没有声响的得意得会此时转醒过来,见满面怒火的淳于昊立于她们面前,顿时吓得从榻上滚了下来,抖着身子跪在地上直磕头请罪:“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除了道歉和求饶,她们不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还能解释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儿?”淳于昊并不理会身侧跪着的两人,而是把目光放在了齐云裳红肿的脸和唇上,他的眸光深不见底。
“难道王爷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那倔强到不肯让滚动的眼泪落下来的神情让淳于昊心头一缩,他露在衣袖外面的手紧了又紧。
“下去领罚!”阴冷的声音缓缓吐出,得意得会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气质,连滚带爬出了此时低气压的帐篷,这是她们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失误,在盛怒的淳于昊手下竟能保住一条小命实属不易。
“告诉本王,究竟是谁?”能如此避人耳目,悄无声息来去自如,甚至在走之前还能撂倒一大片士兵的人,当今世上没几人。
齐云裳垂下了眼,那盈满眼眶的泪珠终于坠了下来,狠狠砸在她的手上:“王爷,帐里黑灯瞎火的,实在看不清他的样貌,若不是刚刚拼死抵抗,只怕我已经……”
此时连自称都已然忘了。
齐云裳说着竟浑身发起抖来,一回想起刚刚的事她便惊恐不已:“我……我抵死不从,他便打我,我……我想咬他,狠狠咬他,后来……后来他竟企图对我……”
这招很高明,齐云裳凭借着女人天生的柔弱赢取同情。
淳于昊用孤狼般的眼神死死盯着面前梨花带雨的人儿,齐云裳脸上鲜红肥肿的手印和嘴上的伤口确实是激烈对抗造成的,这些红,红得那么刺目那么让人不舒服!若是她自愿,绝不会……他一时竟有些拿不准到底要不要相信面前这个女人的话。
淳于昊心思一转,心里立即有了新的打算,他走近齐云裳,伸手将她的脸轻轻挑起,举止间竟带着无比的温柔:“是本王疏忽了,让公主受惊受委屈了。来人,快王妃请来,就说本王有要事找她。”
“是。”手下之人速速前去通报。
“王爷……”略带诧异的声音自齐云裳口中溢出,齐云裳抬眼看着面前的淳于昊,想不通他请来王妃是何用意。
淳于昊勾唇一笑,拍拍齐云裳的脑袋,一副让她放心的模样:“公主再也不用害怕了,本王的王妃乃大越国第一勇士拓跋雷的女儿,自小胆识过人武艺超群,有她在你身边,本王可就放心多了。”
齐云裳瞬间失音了,这人一定是故意的,他怕自己被人劫走,所以才让他的王妃过来和她同住,这样既可以防止别人偷袭又能监视自己,当真是一举两得的事。
不!其实是一举多得!他如此安排还无意中破坏了自己的出逃计划,有了他那王妃在,自己一定轻易脱身不得,到时候可真麻烦了,若运气不好一点再被抓回来,到时候定是没好果子吃,所以这次的逃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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