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锦很听话的点点头。
家里院子小,下人也不多,周敬之特意绕开人,悄悄溜道花厅的后窗下,手扒着窗台往里一看,厅里除了伯父和大哥,果真坐了三四个外人。
不知他们先前说了什么。大哥周懿之正笑问一个八字胡的太医:“还请问您说这单腹胀是如何得来的?”
八字胡定是以为大哥在考验他,不咸不淡道:“病就是病,还怎么来的?”
大哥道:“是病就有原因,找不到根本病就去不了根。”
几位太医都被他说的不高兴了,那八字胡道:“总之周老夫就是单腹胀,这是我们开的方子。”将一张纸推到桌子上,
大哥走过去将方子拿个大伯看,大伯又递给他,他看了一遍问道:“这焦三仙是治什么的?”
八字胡未曾开口神色间已洋洋得意,道:“焦三仙。山楂,麦芽,神曲,这些都是消食化积的。老夫人年岁大,用别的药不妥当,我们这些医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开方子的,这病患身体如何,年龄如何。都要考虑进去。”
周敬之心道:“这单腹胀难道就是食积?”就听大哥道:“我看众位大人的方子,好似不贴切。”
哎呀,大哥还会开方子了?
再看大伯,也是一脸同意大哥的样子,周敬之眼珠转了转,将耳朵贴的更近些。
就听那大夫道:“大公子问来问去,又说来说去,好似就是不信任我们,那大公子自己会看了?”
“只是听大夫说起,我祖母是病在肝郁,木郁则克土,克阳土则不寐,克阴土则胀,自郁则肋铜,祖母土阴不振,故而胃脘胀满,实则是肝气郁结所致,只消食化积显然不对,就算调理脾胃都不行,要疏肝理气才可以。晚辈不是医者 ,对那大夫说错不甚明了,但各位大人是内行,这五行相生相克之理要比晚辈懂得多。”
周敬之更是瞪大了眼睛,大哥行啊。
接着几位太医有些坐不住了,那八字胡震惊之余问道:“他说肝气所治就肝气所治?他凭什么这么说 ?”
“这个晚辈也说不清,只听那大夫说,舌头两边是肝胆的反应,还有左手关脉,内行应该很清楚。”
几个太医相互对视急眼,最好还是那八字胡来发言,他冷冷一哼:“大公子是信不过我们的医术了。”
伯父这时候比大哥先开口,他笑道:“诸位大人,小侄不懂事,不是怀疑众位大人的医术,小侄自小好学心盛,只是听了那大夫的医理,所以就跟诸位大人卖弄起来,还请诸位大人勿怪。”
周敬之心中震惊:“那大夫是怎么样的人,讲的头头是道的。”
几个太医脸色还是很不好看,那八字胡先站起来,对大伯道:“宫里派我们来,既然周大人已请了更高明的大夫,那我们待下去也没趣,就此告辞了。”其他几人也跟着告辞。
大伯并没有挽留他们,一拱手让大哥去送人。
周敬之心中暗想,大伯向来不是这么强硬无礼的人,一定是那些太医给大伯脸色了,不然他不会让大哥当众给人难堪,心想着对那些老家伙便产生了怨怼,这边见人要走,立即悄悄离开后窗。
周敬之一路跟踪几人离去,到了一处回廊中,就听一大夫道:“这周家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国公府呢,我们给他们医治,还不领情。”
另一人道:“可皇上挂念着周家,所以这周光祖官职不高,架子可不小。”
那八字胡哼哼两声:“皇上看重的又不是他,也不是他周家,不过年纪周老太太是皇后的生母,若是皇上真念及周家,怎么会让他做那么小的官。”
相必几人都认同此事,不约而同点头,周敬之越听越气,心道:“让你们看不起我周家,给你们些颜色瞧瞧。”心想着就一溜烟先行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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