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刚分明是已经怀疑自己的用意了,不然他的目光不会有一种别人的阴谋被拆穿,他作为拆穿阴谋的人的那种运筹的鄙夷眼神。
不知道这个老狐狸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他有阴谋的,明明是给他小团体加人的好事,可是他却视而不见。
陈大人等韩大人过去后,一把手抓住绕着他走的王维钊。
“王维钊,你什么时候跟韩刚勾结在一起?你昨天答应我的事呢?”他声音低沉目光危险。
王维钊其实很怕他,被这一抓一看一怒,整个身子都在打颤:“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啊,我没有跟韩刚勾结,这是皇上的意思。”
陈大人恨不得呸他一脸,分明是背叛,还敢狡辩。
这时养心殿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正好被陈大人看见,这附近都是皇上的人,陈大人忙放开王维钊。
事实上是他太沉不住气了,王维钊可恶,叛徒,但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去拦他,更不需要问他为什么,以后大家就是敌人。
没有为什么的敌人。
他真是多此一举。
他已经五十岁,不应该这么沉不住气的,以前也不会,应该是事情关系到林孝珏。
那个女人,毁了他的儿子,他恨她入骨,眼看就要将她和她的党羽一网打尽了,却被这个叛徒出卖,就算是泥菩萨也会暴跳如雷吧?
陈大人气得快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本来他脾气就不好。
他咬着牙看着王维钊,那种恨到骨头里的目光让王维钊心脏差点跳出来。
好在陈大人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和步伐,愤然离去。
其他跟王维钊一起出来的辅臣在陈大人抓住王维钊的时候本想上前劝解的,他们不是要帮王维钊,是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皇上眼线,闹大了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是韩大人当时身上的愤怒之情把他们吓坏了,都忘了要如何劝解,直到陈大人走了,二人才松了一口气,虽然生气,到底没有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闹。
以后也应该不会闹了,就把王维钊当成敌人来看就行。
二人心想着,不约而同看了王维钊一眼,目光都冰冷冷的,然后便甩开袖子,去追陈大人。
见他们越走越远,王维钊用手扶着胸口顺了顺胆,真要吓死他了。
惊吓过后,他很快又镇定下来,他跟了陈大人十八年,才坐上内阁辅臣的位置,甚至他比陈大人年龄还大一些,可是每次见到对方,他都得恭恭敬敬的低头行礼,像个孙子一样。
凭什么啊?
论才华和学识,谁也不比他陈某人差,不就是当年反应慢了吗?
要受制于人,总要长期被指使,不能有自己的主意,到底凭什么?
能做主考官,是他入阁以来最大的愿望,不仅能收入很多门徒,还能有不少孝敬。
今年陈大人避嫌不能当主考官,韩大人之前当过,本来就是他希望最大的一年,可是陈大人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非不许他们挣这个职务。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为什么不挣?
他搞不清,陈大人说不需要他清楚,就老老实实做事就行。
因此他更加不甘,眼看最有希望的一年就要错过了,他如果抓不住,那么明年陈大人肯定不需要避嫌,他自己来,过六年还有那二位轮着,太子说不定什么时候登基……这么推算下去,不知道到底要那一年他才能担当大任,说不定已经致仕了?
代价这么大,可是他连为什么都不知道,陈大人看似跟他亲近,实则根本没把他当已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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