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江老爷子走到老人的面前站定,定定的看着他那淡然的模样,那是一副几乎淡泊名利的样子,眸底讽刺,微微一笑,“看样子你早知道是我!有什么话想多我说吗?”
呵呵呵…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不想,人家比自己掩饰的更加的好。
和他们比起来,他倒像是跳梁小丑了;只可惜啊,到最后,还是他这只跳梁小丑赢了。
老人轻轻一笑,“我只是有些想不到,权利,竟然能将人改变的那么的彻底,你已经不再是我从前认识的老江了。”那个为了朋友愿意做任何事情的老江,或许在许多年之前便已经死了,死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老人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眼底有着哀伤。
“现在的老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自己的目的,已经有多少人死在了你们的手上。”曾经那一次次发生的事件,其实只要仔细想想,便已经明了;平静的话语根本瞧不出一丝一毫的质问,仿佛只不过是在叙述,叙述别人的事情给自己的‘朋友’聆听。
朋友这个词,想来已经不能再用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了;用了,便是对着两个词的讽刺了。
“数不清了吧。”江老悠然道;事情已经到了现在,早就已经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了,江老自在的在老人的斜对面坐下,静静的看着他,“你这么说我,那么我也问你,你坐上这个位置,难道就没死人?不要以为自己的手真的就是干净的,其实我们两个根本就是一样,别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了。”声音中的讽刺异常的明显。
他们这些人的手上,有谁是真正没有沾过那抹猩红的,根本没有。
五十步笑百步。
“呵呵呵…”听到这话,老人微微一笑,“是啊,我们的手上都是沾满鲜血的,但是我却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我手底下绝对没有不该死的冤魂。”他的手上沾的血都是那些侵略者的血,他从来没有为了任何的一切将血手伸向自己国家的人,除了那些对不起国家,需要处置的人以外!他对得起天地良心。
既然已经坐上这个位置,那么他这么多年想的一切,全部都不是为了自己!
说句实话,即使是老人自己曾经也想不到,自己会坐上现在这个位置,而且一坐便是这么多年。
已经多久了,他真的已经记不大清了;他只觉得坐上这个位置,自己每天基本都进入了忙碌状态,家庭甚至一切和工作相比,早已不再重要;或者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时间去关注和家庭有关的一切!现如今和家里的人倒是生疏了不少,家里的小辈也绝对不敢在他的面前放肆。
除了三年前出现了一个沐麟。
他屁股下的这个位置,从来都不好坐,坐上了,就代表了孤独。
但是他很幸运,他的身边,还有着那么两个懂他的人可以偶尔聊聊心事。
“良心。”听到这话,对方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异常欢快,“你居然跟我说良心!哈哈哈…我告诉你,在现在这个世界上,这良心就是那最不值钱的存在。”他不需要。
“而最值钱的,是权利。”只有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所有的一切才会完美;而他,也会变得更完美。
“你已经疯了。”已经彻底的跌进了权利的漩涡,无法挣脱,完完全全的成为了它的附属,奴隶。
然听到老人的话,江老却并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这样的感觉无比的顺畅,“我是疯了。”毫不犹豫的承认,“在这个世界不能公平的对待我之时我便已经疯了,而且疯的彻底!怎么样这个答案,你满意吗。”讽刺的看着老人,眸底甚至带着些许的挑衅。
“公平?”老人显得不是那么理解他的话中之意。
江老冷冽一笑,“你不懂是吧,好!那就让我来告诉你。”
“你知道你在这个位置上已经霸占了多少年了吗?已经二十年了!五年一选,而你却次次中选,而我,却一次都没有被选上。”呵呵呵的直笑,眼底带着点点的疯狂,仿佛是在发泄,发泄着二十年以来心中的怒和怨,还有恨!“说好听点是选,说不好听点,就是内定;那些人一个个都和你要好,每年每年的支持着你,让我连实现抱负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样!现在知道了吧!”他从来都没有机会,被无数的人强压在脚下几十年。
“原来就是这样的原因。”老人叹息,眸底划过一丝丝的无奈和不认同,“如果你将这件事在大家一起的时候提出,我相信所有人都会支持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几十年的老战友!”这才是最不可原谅的。
“老战友,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吗?”嘴角的弧度笑得讥讽,江老看向老人,“那是你的战友并不是我的。”他早已不承认。
“老薛,老景,他们哪一个不是次次都站在你那边的,而那些和他们交好的也一次次的跟着他们帮着你,我能如何?”
“看样子你是已经彻底的将我们全部都恨上了。”否则便不会一次次的伤害他们,一次次的想要他们的命!
“算是憎恨吧。”毫不犹豫的承认,脸上的表情看在老人的眼中已然是彻底的陌生,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老人看向他,“说吧,这么大费周章的将我掳到这里,你到底准备如何?”
“杀了你。”
然听到这话,老人却笑了开来,“不,你不会;如果真的想要我的命,想来我现在应该已经去阎罗殿报到了;看样子我对于你来讲,还是有那么些许的用处对吧。”他是不是该庆幸,庆幸自己还有用,然后保住了他的这条小命。
“有话,就直说吧;我想我们之间应该也已经到了无需拐弯抹角的地步。”老人在心中悠悠的叹息一声;这本该是好友之间充满情谊的一句话,然而在此时此刻说出口,还真是相当的讽刺。
“五年的时间到了,我希望下个月的时候,你能够退出甄选,自动退出。”这便是他今日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所在。
“就这么简单?”老人显然并不是很相信;果然,只见对方微微一笑,“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我还要你告诉你的那两位所谓战友,让他们这一次的甄选必须全部都选我,否则,你应该明白我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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