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葛攀柳送完纸条回来的路上,徐兵派人将他抓了起来。然后胁迫他埋伏在了院子周围,等爆炸声响起之后,马上将他从暗处推出来。这段时间,于铁锁的眼睛会一直盯着那个角落,只要有人影闪动,他会立刻开枪击毙他。
这样既可以解决掉这个隐患,还有效的掩护于铁锁的身份。
因为宪兵队遭遇埋伏这件事,赤掘友美一定会反复总结、分析原因的。她分析出来的结果也只会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葛攀柳不受胁迫,背叛了他们;第二种是他们内部出现了内奸,而且这个内奸事先将葛攀柳背叛八路的事告诉了徐兵。
于铁锁当然不会让赤掘友美想到还有第二种可能,答案只能是第一种!
赤掘友美举着火把,看着葛攀柳的尸体,久久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像葛攀柳这样的软骨头竟然会不顾她的要挟,公然反叛她。
于铁锁见状,默默的走上前低下头说:“对不起,我开枪的时候没看清楚他是谁,还以为是八路要偷袭咱们,结果误杀了咱们的眼线。我有罪,你处罚我吧!”
赤掘友美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没有错,他的确是要偷袭我,你没看到他手上还拿着枪吗?”
于铁锁说:“可是,如果我没有打死他,他对我们还是有很大用处的。”
赤掘友美说:“这也不能怪你,如果不是你扑倒我,说不定我已经死在他的枪下了。你能不顾自己的性命保护我,我很欣慰。还有,你的枪法又精进了,值得表扬!”
赤掘友美说话时,于铁锁心想:“为了我们同志的安全,这把枪里根本就没装子弹,怎么可能打死你呢?我得赶紧把它收起来,如果被她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想到这里,于铁锁慢慢的弯下腰去,捡起了葛攀柳握在手里的枪,插在了自己的腰间。
他直起身来以后说:“没想到他竟然敢背叛我们!我真是低估他了。”
赤掘友美说:“不光是你,连我也被他骗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土八路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他们怎么都这么没有原则呢?就像一株长在墙头的草一样,风往哪里吹,他就往哪里倒。”
于铁锁心里笑道:“嘿嘿,他不是墙头草,我才是,如果你们抓住了我严刑拷打,我也会什么都交代的,不过我只会随口乱说,三认真,七分假,搞得你们晕头转向。等我恢复自由以后,我还是原来那个于铁锁。”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嘴上还是说:“土八路肯定不是这样,你还记得那个赵丑则吗?他的嘴不就很硬吗?我想这个叛徒应该是太过紧张,被八路识破了,在八路的要挟下才会再次反叛的,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大胆的。”
赤掘友美想了想说:“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了。”
回到宪兵队后,赤掘友美受到了长治最高长官藤田弘代的严厉训斥,并命令她尽快全城通缉徐兵等反日分子。
黄宝莲和袁长保在西火将队伍发展的有声有色,他们除了扩充人员、训练队伍之外,还积攒了不少武器弹药,这些都是偶尔杀几个落单的鬼子或者汉奸得来的。
从上次分别到现在,黄宝莲又有几个月没见到于铁锁了。每当她想念于铁锁的时候,都会拿出他送给她的那块怀表看看,每次看着里面两人的照片时,都会不自觉的掉下泪来。
虽然她也希望能够每天和于铁锁在一起,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但在这样的战争年代,这是多么奢侈的想法啊!
她心里非常清楚,只有赶走了小日本,她的奢望才能成为现实。
这天她终于忍不住想要去县里看看他,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至少让她知道,他是安全的。
当天晚上她一夜没睡。
第二天她跟袁长保商量之后,就踏上了去长治探亲的路途。
县城南门口处,来往的行人排成了长龙,日伪军们将过往的车辆和行人一个个进行着仔细的排查。
混在人群中的黄宝莲向一个老大娘问道:“大娘,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日本人怎么查的这么严呀?”
大娘说:“听说最近城里来了一群抗日义士,他们用计策炸死了不少小鬼子,现在小鬼子满大街抓他们呢!来往的行人每一个都得接受检查。”
说着她上下打量也一下黄宝莲说:“姑娘你是从农村来的吧?怎么一个人呀?听大娘一句劝,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别一个人往外跑,这年头世道乱着呢!”
黄宝莲微笑着说:“谢谢大娘提醒。”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大娘,您看我一个人,我这心里确实有点害怕,等一下我能不能跟着您一块走,如果他们查问,我就说是您闺女,您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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