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班里的同学讲了一个小时的考试题之后,大家才学校外面走。
宋放王宇胖体委和苏醒跟在傅枝和叶九几个人身后。
大抵是高考太过紧张的关系,宋放的眉眼里到现在都带着几分焦虑,一手拎着校服,一手拨弄着自己的寸头,脚下也不安生,路过校门外的人工湖,踹了下石子,直把湖面踹的波光潋滟,这才咧嘴一笑,兴奋都跑向人前,然后转过身子,看向傅枝。
风华正茂的少年人站在夕阳下,水天一色间,夕阳染红了云与水,少年的眉宇间充斥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欢喜。
那双多日来埋头在课本里的黑眸充斥着炽热的情怀,通身都带着不羁放荡。
把书包狠狠向上一举,任由书包的重力和惯性带着举向上方的胳膊下坠,他大声冲着傅枝的方向,回过头一边跑,一边喊道:“枝姐,忘记你的巨婴大哥,我在清大考第一名等你啊!”
陆巨婴予墨:“???”
妈的,祖安人陆予墨想也不想,直接就生气了,开骂道:“宋放,你这个贱人,我杀你!”
宋放当场拿出一个田径运动员的素质,把书包往胖体委怀里一扔,隔着大老远做奥特曼招牌动作发射射线,“反弹反弹!贱人是你!”
靠!
还玩阴的?
祖安选手陆予墨不甘示弱,当下也不追人了,把书包拿到身前,做护盾状,超大声道:“反弹无效!动感光波bb~弹回去!”
没有想到会到会被陆予墨开大回怼的宋放当下中招,身体一个四十五度后仰,手捂心口做西子捧心状,“我草!好强的杀伤力!顶不住了!兄弟们我先去一步了!”
“清大的樱花开了,把我葬下去给樱花施施肥!”
“不,宋奥黛丽玛丽莲梦露七彩琉璃冰放放别死!”胖体委一个夸张地尔康手伸出去,喊的撕心裂肺,“入土为安可惜了,不如做盘人肉包子给大家解解馋!”
“你好馋人……啊呸,好残忍!”
王宇不争气的眼泪珠子从嘴角流出来,一个跳跃加入战局。
风吹拂杨柳,垂入湖边的柳枝摇曳生姿,柳絮于湖面纷飞,水中倒映出白蓝校服在风中奔跑模糊影子。
少年们肆意张扬,炙热的青春里,嬉笑打闹,不惧风雨,不惧未来,他们渐行渐远,脚步声带着几分欢愉的轻快,笑声如拂过草面的柔风,他们身后是屹立百年的一中,恢宏的建筑中,校门口的黄色牌匾上,清晰的镌刻着‘厚德载物,明耻自强,振兴民族’十二个大字。
此刻迎着柔风的抚摸,敲击在校训之上,百年不曾变过位置的校训牌似乎发出争鸣。
它于此处,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人的青春,孤独又热闹,于方寸之地,树立起了一座充满书香之气的象牙塔,庇护着莘莘学子。
直到人群远去,湖水中的小锦鲤才悄悄露头,对着影子吻过的湖面吐着泡泡。
——
一行人分开后,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大抵是儿子女儿都要高考,面临着人生最重要的一个阶段,许薇已经去跑医院打了两天的镇定剂了。
她这会儿倒是不那么紧张了,却依旧成天沐浴焚香各种求满天神佛庇护儿女考出一个好成绩。
“枝枝小九要上清大,予墨只要不留级,信女许薇余生愿顿顿少吃一口肉,一年下来就少吃两头猪。”
她双手合上,方于身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每天听到许薇叨叨叨的傅枝:“……”
灵不灵先两说,为什么信女许薇不愿意余生顿顿吃素呢?
许薇对此的回答是,“可素麻麻对你们的爱也没有到可以为了你们顿顿吃素的地步。”
傅枝:“???”
许薇:QAQ。
绝了。
放假的第二天,马明权招呼着学生们看各自被分到的考场和班级。
二十一班的点子挺好的,除了其中一个女生,大家其他人都在本校高考。
马明权生怕有的孩子三年了还不知道考场不知道自己的考场具体在哪,便挨个带着学生去考场踩点准备着真正高考的到来。
明天就是高考了。
傅枝下午也没看书,而是拿着手机刷微博,康康沙雕网友的欢乐日常。
晚上六点的时候,傅枝的手机开始持续的接收信息。
大部分都是祝愿傅枝能再创辉煌考个好成绩的。
从马明权刘主任一行人到傅枝教的学生之类,以及几个不知道号码的,但是在祝福语之后加了自己名字的,比如江纵,再比如傅枝的一些高层。
就连傅朝的电话都打来了,询问傅枝,“崽崽学的怎么样了?可以考满分让爸爸发个朋友圈炫耀自己基因的强大吗?”
怕傅枝没有动力好好考试,傅朝还出血本鼓励道:“你告诉小九,你俩都是,考多少分爸爸从老婆本里给你俩多少钱。”
傅枝:“……”
她倒也是不缺那750块钱。
挂断傅朝的电话后,又去洗了个澡,许薇在门外催促傅枝,“枝枝不要和他们继续打游戏了,通宵玩游戏容易心梗猝死,别让明天早起妈妈看见一个浑身冰凉没有呼吸的你,成为妈妈一生的阴影好吗?!”
“……哦,好的。”
并不是很想上社会沙雕猝死新闻的傅枝把头发吹干,自己也知道这时候该休息了,只不过,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看了眼放在床头的手机,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思虑般叹了口气,睡得时候,翻了个身,脑子很清晰。
大概是没到该睡的时间点,所以身体的生物钟让她的大脑处在一个亢奋又抑郁的状态吗?
这样想着,傅枝又翻了个身,有点烦躁地数起了绵羊。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三百六十只绵羊……
傅枝越数越清醒。
终于,在她气到要锤爆这群绵羊的脑袋时候,原本撅着屁/股吃草的绵羊们忽然一个‘咩咩’叫,瞬间转头。
傅枝清晰的瞅见,她脑海里绵羊的脸,不合时宜的变成了一张棱角分明的,男人的侧脸!
“唰——”的一下。
傅枝掀起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惊了一身的汗和迷茫。
她好像知道她为什么睡不着了,傅枝把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起来。
想给厉南礼打电话,想告诉他,她明天要高考了,好多人都给她发了祝福的消息,虽然这些消息也没什么用,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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