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宓诉说着其中的缘由,人心险恶她很清楚,善恶两面,无论怎么想,承担后果的都是自己。
“进城之后,将士见病情严重的人分开,选择优先救治,而他的病情最为严重,只是凭借一口气拖在最后医治,当时我好奇还问过他为何要如此,他说:他还年轻,挺得住。其实在多有染病的人中,他的病情算是最为严重的人之一。”
“这位姑娘说的极是,昨日他的确是让我们先行医治,没想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站出来道,神情间,略显可惜。
“同样的药材,不过是多了人参和灵芝,城中无数人吃了没事,他吃了却死了,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我要毒死城中的人,那么你倒是给本宫解释一下,为何同样吃了药,其他人却没事。”兰溶月看向老头,缓缓开口。
听着兰溶月的话,九儿知道,兰溶月的耐心快用尽了。
人心险恶谁都懂,只是这算计触到了兰溶月的逆鳞。
鬼门中规矩言明,甚至可以说兰溶月拥有绝对的权威,看似不存在任何情分,只是每个人都知道,主子与下属也是一种情分,门主和门中的人何尝不是一种情分呢?有的情分不一定是亲情,但却又可以胜过亲情。
“月皇后是说我们这些人都该死吗?”老头一边抱着自己的儿子,一边抢先开口。
“的确该死,不过在死之前,本宫会先给众人一个交代,红袖,将人带上来。”
凡是走过,必留下脚印,凡是下毒,必留下证据。
红袖带着几个人上来,医馆的中年男子脸色微变。
“说吧,昨日他拿回去的药中可有毒。”红袖对一个老乞婆问道。
“药中没有毒,昨日这位公子将自己的药匀给老乞婆一副,这是剩下的药渣。”老乞婆看了一眼死去的男子,神情中难掩伤心之意。
红袖将两副药渣分别取了一些递给兰溶月,兰溶月看过后,目光看向医馆的中年男子。
“这是我从医馆取的药渣,两副药是一样的,只是这幅药中多了狼毒花,又名断肠草,这批药物是从东陵国运过来的,而毒狼花却生长在北齐荒漠,你既是大夫,不会连药的产地都弄不清楚吧。”
中年男子心一阵发凉,兰溶月善医术天下皆知,他想不到兰溶月居然知道断肠草,更清楚断肠草在北齐叫毒狼花。
“月皇后这是打算拿草民顶罪吗?”一股压迫感让中年男子觉得心慌,中年男子尽力稳定自己情绪之后缓缓开口,无论如何,下毒一事他决不能承认。
“去取一碗水来。”既然对方求死,她就大发慈悲让对方死得心服口服。
随后红袖找来的人一一佐证,让死者在医馆煎药的居然是死者的父亲,只是看着老者伤心,不少人为之动容。
很快,一个侍卫取来水递给红袖。
“你既然说不是你下的毒,不如你将手放入水中,然后自己喝了这碗水,我就信你。”为了不留下药渣,居然采用新鲜的狼毒草,狼毒草只要不服下就不会中毒,只是如今是大雪天,想要采到新鲜的狼毒草手不可能接触不到,兰溶月一看就知道中年男子不少毒,只怕连医术也不怎么样,碰到后,即便是清洗过也一定不敢拿自己的性命赌。
红袖将水递给中年男子,男子战战兢兢的接过水,想着自己已经洗过手,可看着兰溶月的神情,心中又有些怕了,不敢赌。
“狼毒草既然又名是断肠草,服下之后会肠穿肚烂而死,怎么,你不敢。”
中年男子的手本来打算放入碗中,听到兰溶月的话又急忙缩了回来,立即出言狡辩道,“若是要种有断肠草,我亲自煎药,手难免会碰到。”
“干药渣是不会染上毒性的,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是灵宓亲自抓药,既然你害怕,灵宓,你先喝。”灵宓接过侍卫递过来的水,手指侵泡后立即喝了下去。
灵宓的举动打消了不少人的疑虑,众人的目光看向中年男子。
“怎么,还不喝,要本宫让人喂你喝吗?”兰溶月语气中略带冷意,这份淡淡泛起的冷意让中年男子心中微微发寒,想博一次,却又没有胆量,以性命相搏,输了丢的是他自己的性命。
“月皇后饶命,草民虽会一些医理,可草民不是大夫,只是为了混一口反吃,是他将药给草民的。”中年男子跪下,立即指正抱着死者的老头道。
“是吗?你觉得我会信吗?”
兰溶月不相信,老头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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