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我送太子妃回东宫。”
兰悦见兰慎渂不想与她纠缠,也知道自己这一关是过了,“公子,我突然有些想念东陵的生活了,听说城中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子,做的是东陵的点心,不知可否让我绕道去买一些。”
面具下兰慎渂微微蹙眉,但却不曾出言反对。
到点心铺子后,兰悦并未下车,而是吩咐兰慎渂带来的人帮她去买几样点心,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插手,买过点心后兰慎渂直接送兰悦回东宫,回来时,夏侯文仁已在宫门外候着了。
夏侯文仁对金面公子点了点头后上前扶兰悦下车,见到金面公子的那一刻,他全身冰冷,害怕车中的人儿与她今生别离。
“悦儿。”
“夫君,我有些累了。”
“多谢公子送我家娘子回来,今日娘子累了,恕我不能招待公子了。”夏侯文仁言语轻和,实则是在下逐客令。
兰慎渂看了兰悦一眼,吩咐人将点心递给随行的宫婢,随即上马离开。兰慎渂离开后并未回太师府,而是差人回去报信,自己则独此一人骑马出城。
兰悦和夏侯文仁直接回了寝殿,紧紧相拥似乎是在确认彼此的存在。
“怎么会是他送你回来,悦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关于兰慎渂的身份兰悦并未告知夏侯文仁,她很清楚夏侯文仁若知晓了兰慎渂的身世会多一道与楼浩然较量的筹码,但她更希望危机之际可以利用这个筹码让她和夏侯文仁安全离开。
这是她的自私,比起南曜国的其他人,她更想做一个能有机会与孩子相见的母亲。
“那就好。”夏侯文仁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桌上的点心,微微蹙眉,“来人,将这些点心丢了。”
“不要,我有些想吃了,你们都下去吧。”兰悦立即吩咐宫人退下,入住东宫的这半年,她唯一的成就便是让寝殿的人听她调遣。
“你若想吃东陵的点心,我吩咐人做,这家点心铺子的点心我不放心。”一个能在燕城大张旗鼓卖东陵国点心的铺子说与楼浩然无关,夏侯文仁死也不会相信。
“我不吃,只想打开看看。”兰悦说完便去拆点心,一一看过后道,“多了一份荷花酥…荷花…荷花…莫非是东宫的荷花池。”
“什么荷花池?”夏侯文仁不解,照理说金面公子在因无人能给兰悦传递消息才是,莫非兰溶月竟将细作安插在金面公子身边了?
兰悦立即将今日的发现全部告知夏侯文仁。
“荷花池我们这两日不适合去,多的这一份荷花酥若真是有人要为你我传递消息,那么未必逃得过金面公子的耳目,不如我们登上几日再去逛逛,可好?”
“听你的。”
与夏侯文仁所说一般,晚间兰慎渂回城后得知点心多了一份荷花酥的事情,这个季节荷花已经掉落,哪来的荷花酥,兰慎渂立即派人去查,才知道是点心铺新推出的荷花酥,荷花是夏天腌制,保存了荷花独有的清香,咸酸口味也符合南曜国的饮食习惯。
连续留意了几日,兰慎渂才放松警惕。
兰悦和夏侯文仁去逛荷花池已是五日后了,两人在那朵用玉雕刻的荷花下发现了一本小册子,小心翼翼的带回寝殿。
是夜,两人对着小册子上的小人儿一夜未眠,似乎想将画册上小人儿的一举一动刻进脑海中。次日清晨,伴随着阳光的升起,小册子化作一缕青烟,在眼泪和不舍中化为灰烬。
两人只要得知乐乐安康便已心安,他们想留下小册子,但却知道决不能留着。
一夜,两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为人父母,则要坚韧不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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