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大哥,有时候我真觉得,咱们本来就应该是亲兄妹。”刺猬笑得很开心,随后她又说:“不早了,晚安。”
她这一番话,让我愕然了很久。
刺猬说的没错,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或许准确的说,这不仅仅是单纯的一种感觉,在面对她的时候,我更是有种血脉相连的亲切。
好比在罗布泊的时候,刺猬给我的印象总是冷冷的,生人勿近那般模样,但不可否认的是,从见她第一面开始,我就没有对她产生过恶感,而且在当时我也知道,她总是与我一样,在不经意中打量着对方。
不怕说老实一句,我有时候真想打电话回去问问我爸妈,他们当年是不是有一个女儿走丢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随着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我总觉得我跟她的眼睛,长得特别像。
今天折腾了一天,我也累了,熄灯以后,听着刺猬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我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我似乎若有所觉,就微微睁开了眼睛,好像我看到,有一道黑影正蹲在刺猬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还轻吟着一首小调:月光光照地堂
或许是我太困了的原因,当时我根本就提不起别样的情绪,好比给医生打了一针强力镇定剂,只是在静静地看着。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首歌谣是G省的摇篮曲,而我也是从小听到大的。
一曲唱完,那道黑影倏地站起转身,朝我走了过来,他在我面前,停住了脚步。
我努力地看着他,最后却发现,根本就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他浑身上下被缭绕的黑气笼罩着,这黑气就像黑色的焰火,又像蒸腾的烟雾,一丝一丝的,我不觉得危险,反而觉得其中有种别样的魅力。
我问:你是不是山神?
黑影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么你是黄皮子精吗?”
黑影依旧摇头。
“那么你是谁?我讨厌猜谜。”我有点不满。
突然,黑影叹息一声,一道听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也传入了我的耳朵:钥匙。
我愣了愣,又问:什么意思?
黑影不做声了,也没有了其他反应,他就像个木偶,定定地站在我面前两步之遥。我看不到他的脸,却是知道他正在看着我。
被一个人看着你都睡不着,更何况你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我这时候却感觉浑身提不起劲,就连把眼睛瞪大一点都难。怪就怪在我此时的心境很祥和,好像就跟一个出家人无异,没有了七情六欲。
我想,既然你看着我,那我也看着你好了。
于是,我和黑影就这么对视着。
我凌晨两点多睡下的,然而我跟黑影这么一斗气,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就僵持到了早上。
随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越多,黑影就变得逐渐透明起来,就在黑影近乎要透明得快要消失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突兀的开门声。
我猛然一惊,就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一看之下,原来是王大牛扶着脑袋出来了。
而站在我身前的那道黑影,也消弭于无形。
就在我坐起身的那会儿,刺猬也不分先后地醒了,我对她咧了咧嘴,说:早啊。
“哥,你”
“什么?”我看着刺猬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你睡觉的时候,是不是有睁开眼睛的习惯?”刺猬顿了顿,看着我又说:“两个小时前,我醒过来去卫生间,我还以为你醒了,可是叫了你两声,又没有反应”
听到刺猬这么一说,我大吃一惊,这她妈的,我从来没睁着眼睛睡觉的习惯,虽然我看不到,但也没人跟我说过。
碰巧的是,我睁着眼睛,跟那个黑影僵持了一个晚上,这倒是真的,可我以为是在做梦。
但要是真的话,我为什么看不见刺猬起来?我弄不懂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理清了不少头绪。
首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那么黑影对我说了钥匙两个字,一定有其用意。
其次,他没想害我,他之所以跟着我,应该是想提醒我什么。
再次,那么也就可以排除了,黑影是山神或者黄皮子精这两个因素。
总结了以上三条,我的思路又陷入了停滞。
这黑影是从哪里来的?
想到昨晚的情况,我不由得就看着刺猬。
对了,黑影昨晚还在刺猬身旁唱摇篮曲,这么说来,他似乎认识刺猬?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我想了想,问:对了,昨晚你有没有做了什么梦?
刺猬楞了一下,说:嗯?梦?我好像梦见有人在我耳边唱歌,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好熟悉
我霍然一惊,正想追问下去的时候,却被从卫生间出来的王大牛给打断了:李兄弟,大小姐,昨晚我喝多了,没发生什么事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