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伸手理了理我的被角,轻声说:“薄家的男人都不太好惹,但倘若你喜欢的话可以试一试,以寒,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我惊讶道:“怎么突然提薄家的男人?”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
盛朗敛下眼皮,嗓音淡然道:“毕竟在北京能配的上你的,一只手都能数出来,而薄家的薄暮光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盛朗,你想多了。”我说。
我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又笑着问:“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一个特别不听话的孩子。”
盛朗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这个问题,而是抬手拂了拂我的额头,语气忽而温柔的道:“蒲公英总要学着长大去浪迹天涯,最后再寻一块温润的土地去落脚、去生根、去发芽、去成长……于我而言,蒲公英飞向何处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平安的长大,一生都顺顺利利,哪怕它淘气到远离最开始培养它故土的地方再也记不住家的方向,这都不重要……以寒,在我的眼里,你听话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记住,我是你的哥哥,在你孤傲飞翔的时候,请记得回头看一眼,在那原处或许有人在家里等着你,无论风雨。”
我无助道:“盛朗,我听不明白。”
能不能说的再简单明了一点?!
“我知道你听不懂。”盛朗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我的额头,唇边难得的噙着一抹笑说:“你的中文该好好的练练,我听你哥哥说你的书法还是一团糟,为此,你舅舅经常惩罚你练习大字,每年都要上交一百张。”
“说起这个就头痛。”
我特郁闷道:“我最怕的就是写中国字,而我舅舅还非得让我写毛笔字,这不是为难人吗?一年上交一百张,也就是每隔三天的时间我都要写一张,每次交书稿的时候都是在盛夏底,距离那个时间也就剩下半个月左右,以前有哥哥与一诺哥哥在还没有什么,但现在一诺哥哥在法国读书,而哥哥又一门心思的在南京追着薄家的姑娘,半个月后我注定要被我时琛舅舅吊打了。”
盛朗给我灌鸡汤道:“你舅舅也是为了你好,对了,你最近的书法写的如何了?”
如何了?狗刨算不算?!
听薄光小姨说,她年轻的时候就跟我有同等的遭遇,她也是跟我一样写狗刨字,但好在她父亲每次罚她的时候,她都有哥哥。
而我也有哥哥,只是段郁年今年不太靠谱,从新年过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叹息道:“段北庭从不管我的事,我乐的逍遥,但时琛舅舅却跟个严父似的。”
“你父亲管不到你也舍不得管你,但你时琛舅舅就不同了,他对他两个孩子如何管教,他就如何的管教你,毕竟你是时家的小辈。”
“说起这个,就伤心。”
“嗯,不提了,早点休息吧。”
我伸手轻轻的拉住他的衣角问:“盛朗哥哥,这是你的房间,那你睡哪儿呢?”
盛朗道:“我去隔壁的房间。”
“能陪我睡吗?”
我故意的撒娇道:“我一个人怕。”
在我的记忆里,我几乎没有再对盛朗做过如此的行为,但撒娇起来却又如此的自在。
甚至觉得,就该这样。
盛朗34岁,是一个异常成熟的男人,他稳重、寡言,透着一股男人特有的魅力。
盛朗微垂着眼,道:“你长大了,我不能再陪着你睡觉,你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他竟如此的顽固、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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