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闹闹声,我还听到殷司南愤怒质问的声音,然后下一秒钟我就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吵闹声中格外突兀:“听说你们需要A型血是吧,我就是,而且我身体很健康。”
这是一个成熟中略带甜美的女性声,悦耳动听,就像是夜莺一样,穿越着我的耳膜,直达我的心脏。
我费尽全力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一个貌美的中年妇女躺在距离我不远处,给我输血,暗红的血液经过透明的血管直达我手肘,我感觉自己的体温开始渐渐恢复正常了……
心口的疼痛开始麻痹,我的感官渐渐丧失,在彻底昏睡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变得轻松无比,好像来到天堂一样,又像是来到了母亲的子宫中。
人最原始的状态就是蜷缩成一团,把自己最柔软的部位藏在其中,那是缺乏安全感,还有防御保卫的状态,尤其是人经受巨大打击之后的,身体机制主动回归原始本能的表现。
就譬如我现在,越是最脆弱之处,我越是在思念我妈妈,我本以为我最该想念的是我的孩子,但是现在我脑海中最渴望的就是婴幼儿时期母亲的怀抱,那就是撑起我整个天空的温暖港湾。
我差一点就忘记了,我是一个孩子母亲的同时,在二十几年前我也曾经是孩子,人无论后面变得有多老,在自己无助的同时最眷恋的就是母亲的温暖。
可是我的母亲不要我了啊,我的生母又下落不明,以后我只能靠我自己了……想想就悲哀无助。
窸窸窣窣之中我就听到殷司南跟那美妇交谈的声音,殷司南在感谢,美妇优雅着推辞:“举手之劳而已,刚好觉得这个姑娘有缘,而且彼此又是A型血……”
我奋力睁开眼睛,想看看这个帮了我忙,救了我的美妇,可是站在我身边的竟然是殷司南,我看到他第一句话就是,“那个阿姨去了哪里,我要亲自感谢她……”
“她已经走了,而且没有留下什么身份证明,就只让我称呼她为‘叶女士’。”
“哦。”
我心理怅然若失,对中年美妇的离去有些遗憾,殷司南见我这样,他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了,“快躺下来休息,难道你不觉得胸口很痛吗?”
就算是殷司南不提醒我也知道,其实就算是在梦中,我都能感觉到道胸口的疼痛,殷司南跟我说还好没有插到心脏口,虽然刀子很深,但是伤口面积不算大,只是失血过多而已。
殷司南后面调侃的一句话让我又羞又涩,“还好你胸大,脂肪厚,所以很好缓冲了……”
“滚!”
老不正经的,男人本质都是一个样!
因为没有什么大碍,我就留院观察几天而已,在我住院的这几天里面,我听说宋暖直接以故意伤害罪被拘留了,殷司南跟我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的心情很平静,根本就不起一点波澜,在我心里面我认为这就是她应得的下场。
“你不生气,难过?”
殷司南直接坐在病床边试探性问着我,我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生气难过的,不管是谁,只要是蓄意伤害他人,那么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以为你会替她求情,看来你脑子倒是长进了。”
殷司南难得诧异道,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别把我想得那么蠢……你在我这里呆很久了,你可以走了。”
我想让医护人员帮我涂伤口,但是碍于殷司南这个大男人在这里有些不方便,我就直接赶人了,结果这家伙死皮赖脸赖着,就是不走。
“我帮你涂抹伤口吧?”
“想都别想!”
我赶紧按了护士铃,满脸警惕道,真要他帮我涂抹胸口,还不知道会不会吃我豆腐,会不会对我动手动脚,我感激他救我,送我来医院,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在我强烈抗议下,殷司南只好回避,护士来帮我检查伤口,涂抹药水的时候,她突然跟我夸了一句,“你老公真的对你很好呢,当初全程在床边陪着你,真羡慕你们两个……”
“那个不是我老公,我没老公。”
我立刻就否决了,小护士哦了一声,又继续说道,“那不是老公的话,那肯定是你的男朋友吧……”
“也不是,他跟我是不相干的人。”
小护士彻底无语了,刚好我的衣服刚被拉下,殷司南就推门走进来听到这句话,他脸上臭得不能更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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