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在这个时候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妈妈!”赤着脚穿着病号服的筱筱脸色惨白,身上宽大的病号服裹着纤细娇小的身体,手臂裸露在空气中,上面还有交错的血痕分外显眼。
郝静柔的心一瞬间提起来。
“妈妈,是不是你,你还活着!为什么这三年你从来不找我!”夏筱筱从门口奔过来,脚趾撞倒床边,一个踉跄扑到在了地上,也顾不得那么多,又要爬起来去抓郝静柔。
郝静柔惊了一下,正起身,想要扶起夏筱筱,可是还没来的及说话,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暴呵!
“你做什么!”听到动静前来的宫四叔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拉扯的两个女人,准确的说,是夏筱筱正在拉扯郝静柔,郝静柔的眼角似乎还有泪花,顿时惊得宫四叔汗毛倒竖。
“你给我滚出去!拿来的贱皮子!”宫四叔快步走过去,不由分说拖着夏筱筱把她甩开,继而小心地扶着郝静柔的手臂,语气紧张而又温柔:“静柔,怎么了?她有没有吓到你?”
郝静柔的手指冰凉,看宫四叔似乎还要转身去打夏筱筱,连忙拽着他的手臂摇头:“没事,没事——只是这个姑娘错把我当成她的妈妈了,没事的。”
“错把你当做妈妈?”宫四叔转头,满脸的鄙夷:“一个被人包养的女人,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高贵血统不成?”
夏筱筱彼时被宫四叔推搡到了一边去,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郝静柔:“我不信,妈,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筱筱啊!你当初病逝,我——”
她说着,脚步不由自主的走过去,眼底清浅的泪花都在颤。
郝静柔紧紧的抓着宫四叔的手腕,脸上好不容易挤出来一抹温柔的笑:“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从来没有女儿的。”
她的手指太凉,宫四叔小心地捧着,只以为她被吓到了,转头看到夏筱筱,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也是被她所害,更是怒从心头起。
“哪里来的贱女人,还不滚出去!”说着,他恶狠狠地扬起了手!蒲扇般的手,在夏筱筱的眼前放大!
“啧,真是粗鲁,你这样的男人啊,真是白瞎了这么个太太。”
只听见一阵调笑般的低喃,男人的声线好听的紧,一身休闲装扮的萧寒紧了紧臂膀,看着自己怀里连鞋子都没穿却泪流满面,脸颊上还有个被打过的痕迹的夏筱筱,忍不住微微挑眉。
幸好来的是他,这要是宫溟,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子。
“妈妈——”夏筱筱的脸都有些肿,还是在叫,郝静柔微微垂眸,避开她的目光。
“萧寒?”宫四叔蹙眉,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萧寒是萧家的长孙,不过也是个血脉不纯的孩子,自小在萧家就没有受过什么好待遇,性子乖张顽劣,却也手掌了萧家原先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一提到见不得光,宫四叔就有些怂了。
恰好这时,郝静柔从身后走过来,很温柔的缠住了宫四叔的手臂:“四哥,不要和孩子置气,这位姑娘只是一时认错了而已,你陪我去产检一下吧,正好觉得有些胎动。”
她说着,抚了一下肚子——她穿着宽松,刚才并未在意,现在这样一看,大概是六七个月的身材了。
宫四叔到是借坡下驴,转身就要走。
萧寒也懒得应付他们,只是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女人,抬手碰了碰她的脸,见她没反应,有些烦躁的挑眉:“还在这里叫什么?不知道人家不认你吗?”
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往外走,也不管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走廊上——他最讨厌这些麻烦还不识趣的女人,更主要的是,这女人还不是自己的,自己却要给她善后。
只是刚走出走廊,却听见那宫四叔的咆哮:“怎么回事?什么叫血不够用了?还不赶紧去外面找?我儿子有什么事儿,就要了你们的命!”
“宫先生,您儿子的血液很特殊,是很少见的血型,我们血库的血液存量不够了,现在紧急情况下根本找不到适当的血液。”
护士苦口婆心。
宫四叔几乎都要疯了,他的儿子难道就因为没有血液而这样死了吗?
“不行就抽我的吧,我是血液。”旁边的贵妇微微叹息:“四哥,不要怪他们了,医院的存血确实不够的。”
“不行!你都有身孕了,怎么能献血!医生不说了吗?你本身就是高龄产妇,你要是再出什么问题,我可怎么办?”
宫四叔又急又躁,但是对郝静柔却是温柔似水,说话的时候满脸深情却是真挚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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