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伯母!”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急:“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宫四叔和别人打起来了!在酒吧里。”
郝静柔闻言,眉头蹙起:“是么?因为什么?和那家人打起来了?”
能和宫四叔动手的,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家族的人吧?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是晚辈,大概也就是宫四叔身边的小跟班,被郝静柔这么一问,有些迟疑:“是,是韩家的人,是因为,因为有一个——”
郝静柔沉下心来,一手缓慢的抚自己的肚子,一边听那边的人说话。
最终,那人豁出去了:“是因为一个跳舞的小姐,韩家的人要包,宫四叔也要包,结果两边就打起来了,韩家的那个小子有些残疾,被宫四叔一个酒瓶子打下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怎么样。”
要是普通人家,怕是那小跟班也不会在意,普通人,还能翻出多少浪花?但是这韩家,虽然比宫家弱上一些,却也是个百年世家,又是一个唯一的独子,还是个残疾人,哪怕是宫家都不能这么当做看不见。
宫四叔醉了,别人的眼睛可都亮着,出这么个事儿,哪里有人肯为他背锅?
郝静柔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抚着小腹的手几次收紧,最终无力的垂下,声线很轻的透过手机,轻飘飘的落下:“报警好了,这种事情,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电话那边一时情急,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郝静柔的声线:“顺便告诉你宫四叔,我正孕检呢。”
说完,郝静柔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的声线还没有冒出来,就被郝静柔给掐断了,年过四十的女人靠在病床上,刚才的那些好心情一瞬间消失。
保养得当的脸上似乎闪过一瞬间的憋闷的情绪,但也只是一瞬间,只见郝静柔换了一个姿势,小心的保护着自己腹部的胎儿。
“宝宝,爸爸不过来,妈妈也能照顾好你。”郝静柔揉着肚子,想着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个男孩。
宫家岁数最小的男孩。
现在,宫家老爷子身体很不好,三番两次的进医院,甚至下过很多次病危通知书,宫家这样的家族,按长幼尊卑的顺序决定继承权,而一个男孩究竟能决定多少东西,几乎是不可估量。
每多一个人分,分到他们的手里的,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宫四叔这样紧张郝静柔的原因了吧?他可以不爱这个女人,但是他不可以不在意这个孩子。
郝静柔想着,微微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唇,她也不想落魄到这样的境地,但是她一个女人,除了靠着男人,又有什么办法?
却在这个时候,她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郝静柔原以为是宫四叔——宫四叔每一次一听到她在产检,不管在哪里山吃海混都会立刻跑过来看她,不管他身上有多少个女人的唇印,但是在她的面前,都不敢造次。
但是并不是,进来的女人是奚桂芬。
奚桂芬的脸上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笑意,连眼眸里都闪着金光闪闪的光,她一路从门外走过来,走到病床门口,才勉强压抑住眼角处乱飞的喜悦,勉强走过来,伸手拉着郝静柔的手。
“四弟妹,身子骨可好一点了?我刚才听医生说了,你过几天就要常住在医院养胎了?”
奚桂芬看似问的很随意,可是眼底里却闪着精光——宫家一共就这么大的蛋糕,多出来一个小屁孩就会分走所有人其中的一部分,奚桂芬虽说是宫溟长母,但宫溟自立门户,她又没有子嗣,在宫家自然活的尴尬。
但是她还不得不活下去,不得不争下去——一脚踏入豪门的女人,都是这个命运。
“还好。”郝静柔笑的温润,故作勉强的起身,奚桂芬果然过来扶了她一下,两个女人面对面的一贴脸,郝静柔就发现了不对。
奚桂芬脸上的笑容,几乎都要藏不住了。
以往奚桂芬见她,可不是这个模样,虽然奚桂芬以前也是一副笑意迎面的样子,但是其实都是勉力装出来的,每一次说道自己怀孕,奚桂芬也都是一副酸溜溜的样子。
但是没想到,这一次奚桂芬竟然笑的这么洒脱,像是很多年压在她心上的事儿,一瞬间被掀翻了一样。
“大嫂这是怎么了?”郝静柔不紧不慢,故作好奇地问:“看你今天这脸色,好的一塌糊涂的,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要跟妹妹说了?”
奚桂芬这一下可被郝静柔给搔到痒处了,顿时一阵得意,连眉眼都跟着翻飞起来,可是她竟然还是卖了个关子,故作随意的说道:“说这些做什么?也都是没谱的事儿。”
郝静柔越发好奇,正准备问,门却突然被推开。
宫四叔满身酒气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目光有些泛红,很紧张的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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