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四叔本来是慌乱不安的,在看到郝静柔的一刻,却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个败家的,要不是你,怎么会有夏筱筱,我们怎么会闹成现在的样子!”
“现在我们家一分钱都没有,都是你那个女儿害的!”
宫四叔又是畏惧又是懊恼,浑身的肥肉都跟着颤,所有的负情绪都跟着宣泄到了郝静柔的身上。
“这关我什么事!”郝静柔竟然也跟着又气又闹,破口大骂:“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要不是你们连宫溟都斗不过,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跟前跟后伺候老爷子那么久,结果一转手遗产一点都没有碰到,难道我不生气吗!”
宫四叔竟然被郝静柔吼的有些惊讶——在他印象里,郝静柔一直都是很温柔的女人,就算是有时候受了委屈,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然后以大局为重。
突如其来的尖锐爪牙,让宫四叔都有些猝不及防。
反倒是宫秦,“扑哧”一声笑开来:“看吧,你也忍不了了,对吧?”
本来就是为了钱财和权势才攀附到宫家的,只可惜现在宫家两头都落空,什么都不剩下,难免郝静柔心里落差大,压抑了那么久的委屈和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她忍不住大声吼。
宫四叔的怔愣只是暂时的,继而却一下子愤怒起来,大概是因为郝静柔的态度,他毫不犹豫的一耳光打过去!
幸而,郝静柔飞快的躲开,然后跑到自己的房子里,一下子反锁上房间,任凭宫四叔在外面砸门,她都不肯开。
一时间,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郝静柔一个人的喘息声。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似乎还有深沉的夜色不甘的翻滚,一阵冷风吹过。
郝静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突然从柜子里翻找什么东西,最终找出来了一个电话本,她拿在手里,沉默了很久。
最终,她颤着手,拿出手机,拨打了上面的号码。
窗外冷风呼啸,冬日的气息越发凝重,四周都越来越冷。
萧寒踩着电梯上了楼层的时候,电梯口围绕着很多人,警察和保镖都绕在一起,彼此有些针锋相对,一见到那人从楼下上来,一下子都围过去。
萧寒神色一冷,话都不肯多说一句,大跨步的就往里面走,四周的保镖立刻开路。
有些警察不甘心,想要缠过去,就被保镖推开——保镖和警察的争执点无外乎就是警察想要那个人,然后带回去立案,但是萧寒的人死咬着那个人说没有抓到,不肯交。
来不及更多纠缠,萧寒已经进了那个病房。
病房里面,医生和护士都在轮流劝,但是那个小女人依旧不肯松手,大概是受惊过度,脸上都带着一种麻木到极致的感觉。
萧寒看的心里狠狠地一疼,深吸一口冷气,走过去,然后示意那些医生护士出去。
等到他们出去,萧寒深深地弯下腰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抿唇:“吓到你了?”
筱筱才抬起头来,眼底里还带着深深地震惊到了极致的麻木的样子,手指骨骼都开始泛白。
她从来不知道,还会有这样可怕的事情,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经历过很多黑暗,现在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她所接触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一直,一直,一直都背负着这样的罪恶来爱她。
萧寒又低下头哄了她几句,她才肯松开手,是真的被吓怕了,又浑身虚弱,见到萧寒的一瞬间,才觉得浑身无力。
“没关系,人已经抓到了,就在我手上,我会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都问清楚的。”萧寒一只手扶着她,把她带到一边的病床上休息,一边轻轻的哄她。
他不会哄人,只是一听到他的声音,夏筱筱就疲倦的放松下来——他是夏筱筱和宫溟,唯一的依靠了。
在此刻,筱筱才哑着嗓音:“我知道了,我没事。”
在一阵喧哗中,萧寒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头,把她摁在病床上,强迫她休息:“宫溟醒过来的时候,大概不想看到一个可能步他后尘的你。”
四周还是一片淡淡的喧哗声,筱筱僵硬住了,很僵硬的伏在病床上,睁着眼看过去,对面就是他的病床。
那是她的世界,她的天堂。
身后的警察在这个时候从病房外走进来,经过和保镖的一番推搡,声线都有些高:“萧先生,您必须将那个凶手交给我们,我们——”
话音还没落下,萧寒杀气腾腾的目光就扫过来,那警察僵着嘴,讪讪的压低了声线。
等到萧寒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那间病房里又一次陷入了平静,只是病房里的人有些草木皆兵,一点动静,都是一阵心惊胆寒。
萧寒在门外看了很久,最后深深地闭上眼眸,大跨步的离开。
有警察过来纠缠,可是他看都不曾看对方一眼,只是满眼血腥,满身煞气直奔楼下——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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