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衡看着柯爵眸子里那隐藏得稍深的玩味,咬了咬牙。
柯爵又再一笑:“瑜衡哥怎么了?怎么不喝啊,咳,你这样,我会误会的,误会瑜衡哥现在还对我老婆不死心呢。”
“没有!我一直把千寻当成自己的亲妹妹!”钟瑜衡闻声,立即否认。眼神飞快地闪烁,然后端起酒杯把酒喝干净。
他是没有死心,甚至,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喜欢千寻,直到千寻真的嫁给他人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心意。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整理好这份感情,都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做?
不过,他怎么能让人知道呢?
他匆忙地喝下一杯酒,然后坐了下来,拿起筷子,闷头吃菜。
为了不再面对柯爵的刁难和敬酒,他故意抓了只螃蟹,低着头认认真真地挑着蟹肉。
柯爵扫了钟瑜衡一眼,不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端起酒杯开始逐一敬在座的长辈们。这些人,多是岳父大人的旧识,虽有些敌友不明,但眼下,他不必多想,只需要做好一个新姑父该做好的事情就行了。
他恭敬地给在座的各位敬着酒。
柯家大少爷敬酒啊,在座的人,大多数都露出谄媚的笑容来,尤以钟峰毅为最。
柯爵一个个地挨着敬酒,快要轮到钟峰毅的时候,钟峰毅早已经准备好酒等着了。他的脑子里还在酝酿着将要说的话,如何让自己的话显得有水平?如果让自己的话使得柯爵可以对他高看一眼?
电话在兜里震了好几次,他竟然都没有感觉到。
突然,江律师江一航的电话响了起来,江律师有点抱歉地向夏仁河点头致意,然后便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不知道说了什么,江律师脸色大变,变得十分冷沉。
挂断电话以后,他沉声道:“老夏,文军死了!”
哗啦——
夏仁河正准备夹菜,筷子却一下子从手里掉了下去,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文军是一个很重要也很关键的证人。他原本的计划里,是想要从文军处下手,以便了解到十二年前更多的真相的。可是,文军竟然死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夏仁河问道:“他是怎么死的?车祸?”
一般情形下,证人被谋杀的话,车祸最为常见。
江律师沉声否认:“不是,死于突发疾病,脑溢血,发现以后立即送去了医院,还是抢救无效死亡了。”
夏仁河的眉头拧起来,眸子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幽光。他想不通,文军怎么会突然脑溢血的?
钟峰毅眸色剧烈地闪烁了一下。
夏仁河眉头拧成一个化不开的结,关键人物死了,麻烦又大了起来,计划必须全盘推倒重来。
“爸,需要我陪您回去看看吗?”夏千寻握住夏仁河的手,说道。
夏仁河这才意识到,今天是女儿婚礼以后,请修阳来的朋友们吃的第一顿饭。他不能扫了女儿的兴致。
他笑了笑,说道:“不必,你不要打乱你和阿爵的计划,你们要去哪里渡蜜月就去吧。爸爸明天回修阳。”
“好。”夏千寻笑着应了一下。
柯爵听到文军死了,眸光冷沉地闪了一下,随即隐去,笑着继续敬酒。
到钟峰毅了,他神色淡然地与柯爵干杯,又说了很多好听的话。
“阿爵,叔叔就以老卖老,跟老夏一起这样叫你了。叔叔在这里拜托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千寻,他在我钟家生活了十二年,我一直对她视如己出,她出嫁了,我真的很舍不得。”
“可是女儿啊,终究都是要嫁人的。她能够嫁给你这样出色的男人,叔叔真的很高兴。来,叔叔敬你,祝你们婚姻幸福美满。”
“阿爵啊,以后要多回家,钟家也是你们的家。”
“……”
柯爵收下祝福,勾唇一笑:“谢谢钟叔叔。”
再对钟峰毅这种口蜜腹剑的人不齿,这些祝福的话,他是不排斥的。
桌上的人,好像是不怎么受文军之死的影响的。气氛又再活跃了起来。
夏千寻又要敬田小娇,以及另外两个从修阳赶过来的高中同学,那两个同学,都是女生,一个叫欧佳汶,一个叫林雪雅。从前与夏千寻的关系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
但是既然人家都从修阳跑到帝都来参加她的婚礼,还随了份子钱了,她夏千寻请人家吃顿饭,当然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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