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寻看柯爵尴尬了,笑着宽慰道:“没事,反正都不是一家人了,骂了也就骂了。而且,你也并没有骂什么过份的话。我们吃饭吧。”
“我不是故意的!”柯爵说道。他心里暗道,我就是故意的。
“没事,就是故意的也没事。我们吃饭。”夏千寻又笑了笑。其实挺痛快的,换成是她接电话,一定说不出这样的痛快的话来。
“好,吃饭。”柯爵坐直,笑眯眯地往夏千寻碗里夹她喜欢吃的菜。
修阳林家。
林老爷子一脸菜色。
“爸,夏千寻终于肯接电话了吗?”刘敏娴问询道。
林诺潇在一旁诧异地问:“爸,夏千寻到底说了什么啊?怎么都没让您说话就挂断电话了呢?”
“是啊是啊,爸,夏千寻到底说了什么啊?您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
“爸,您快说话啊,要急死我们了。”
“爸,是不是夏千寻不肯帮忙啊?还是她在电话里骂您了?”
“夏千寻这只小白眼狼,真是太不孝了。”
“是啊是啊!”
“爸……”
“闭嘴!”林老爷子咆哮一声。
林诺潇与刘敏娴吓得身体一震,双双看向林老爷子。
林老脸色比刚才又再黑了几分,他沉声道:“不是夏千寻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啊?”刘敏娴讶异。
林诺潇立即道:“肯定是柯爵,现在夏千寻和柯爵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刘敏娴反应过来,点头附和:“对,要是男人的话,一定是柯爵,柯爵也不是个好东西,肯定是柯爵怂恿夏千寻,不要她和我们这些穷亲戚来往。柯爵这个死贱人,实在是太贱了啊,竟然还带了保安,要把我们从时光大楼扔出来。”
“闭嘴!”林老又喝斥一声。
“爸……”刘敏娴觉得有点委屈。干嘛总吼她?
林老冷眼瞟一眼刘敏娴,说道:“敏娴,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这张嘴,不要总跟个唐僧似的,有事没事就得啵得啵,总有一天,你这张嘴,是要误大事,惹大祸的。”
刘敏娴立即伸手捂住嘴巴,可是心里极度不满啊,她哪有说错什么话?
林老教训起来:“柯家大少,是你能惹得起的?你敢这么说他,要是这些话,被他听到耳里,他能让人把你打死。”
“爸,现在是法治社会,哪有那么夸张?”刘敏娴嘴巴撇啊撇。
林老眼刀子削一眼刘敏娴,沉声道:“他就是打死你,都不用偿命。要是法律真的那么有用,夏仁河十二年前,又怎么会入狱?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真相,只存在它被人传播的方式。夏仁河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吗?他不管是做人还是估事,都清清白白。可是他为什么坐牢,还一坐就是十二年呢?就是因为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爸,夏仁河肯定快要出狱了,连夏千寻的婚礼,他都去参加了啊。而且啊,我们前几日去探监,夏仁河在里面的日子过得可舒坦了,除了穿着统一的囚服以外,真的一点都不像是在坐牢啊,他在里面住着一居室,窗明几净的,还有上好的茶叶招待客人。”刘敏娴嘴巴吧嗒吧嗒跟倒豆子似的。
“你以为他以前在里面,过的是什么日子?”林老再冷冷地瞟一眼刘敏娴。
刘敏娴好奇:“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林老嘲讽地勾起唇角:“夏仁河以前在里面,过得连条狗都不如。每天口哨声一响,就得去农场劳动,吃得东西,猪都不吃。”
“不会吧?”刘敏娴瞪大眼珠子,难以置信。
“呵……”林老冷笑起来。说道,“这一切,都是柯家大少爷给他改善的,只有你们两个会去找夏仁河确认嫁妆的事情。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夏家绝对不可能拿出那么多的嫁妆的,不要说三百亿,就是三十万,他夏仁河都拿不出来。所以,柯家大少爷,是你们能惹的?是你能随便在背后骂的?你等着看吧,要不了多久,夏仁河就会风光出狱了。”
“爸,那您说,我们现在应该要怎么办啊?真的是憋屈死了啊。夏千寻这个白眼狼,前几日还答应得好好的,要替我们准备专柜,这一转眼的工夫,翻脸就不认人了啊!”刘敏娴苦恼地说道。
林老眸子里滑过一抹冷光,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们以后绝对不能与夏千寻当面起冲突。”
刘敏娴顿时就不满了啊,她嘴巴撇啊撇:“要是夏千寻先无理呢?她先骂我呢?她先挑事呢?我好歹也是长辈啊。活了四十多岁了,被她一个黄毛丫头骂,这哪受得了啊?”
林老嫌弃地看一眼刘敏娴,沉声道:“受不了也得给我受着。这世道,就是这么现实。当年,夏千寻跪求我们去捞夏仁河,我们把她赶出去的时候,你以为,她就受得了了?可是,她不也好好地活着吗?以后,你们都给我讨好着夏千寻。”
“可是她都不给我们专柜,我们何必还要去受她的鸟气呢?咱们就在修阳,不也过得好好的吗?再说了,我们自己再努力一点做市场,也能走进帝都市场的。”刘敏娴真的不想再去受夏千寻的鸟气了。最主要的是,她觉得夏千寻既然记恨小时候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松口,绝对不会给他们专柜的。他们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受辱,总要有所得才值得啊。既然明知道什么也捞不到,去讨好去巴结还有什么意义?
林老再嫌弃地看一眼刘敏娴,冷声道:“你就是怎么都学不聪明,刚刚才跟你说过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真相,只存在它被传播的方式。当年的事情,她夏千寻那么小,她知道什么?我们重新再编造一个谎言,把从前的事情圆过去,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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