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了抵在染霜腰间内门的一把短匕。
一个盘花,那短匕影如杯中之蛇,晃眼消失。
“不愿意说,便不说是了。我又没有强迫你……”她倒是轻松愉悦的很,甚至还在他耳垂边吹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得到染霜又是压抑又极具愤怒的一个眼神之后,她咯咯的笑出了声。
随即,她用手背撑起了脸,侧躺在他身边,笑着看他:“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飞雁步吗?我啊,是归雁宗的人。”
她又想了想,眨了眨眼,眼睛弯的比露月还要灵动。“不对,我是归雁宗的鬼。”
“你又在撒谎!”染霜低沉的声音几乎如同腊月里屋檐上的霜棱,字字入骨地寒意。
她稍稍扬起了下颌,嘴角上的微笑静止一样不动不沉。她就这般地沉默着盯了他两息,随即,直起了身子,仿佛无趣了一般从平石上坐了起来,然后走了下去。
墓幺幺背对着染霜将身上几乎要掉下去的外纱提在了肩上,也不裹紧,就那么随意地任它飞舞出一片惹人遐想的白。
“染霜,看在你和归雁宗有故的份上,我再教你个乖:人死一掊土,可你活着,就比那掊土重要的多。”
她微微侧过脸来,菱鼻两侧的面孔,一面是昭昭月露,一面是重重阴霾。
染霜已直起了身子,早在她收起暗器的时候,就知身上那种古怪的化力禁制已被解开,可鬼使神差地,他并没有反抗。
“墓幺幺!”他这是第一次这般喊她的名字,也可能是第一个这般喊她名字的人。他从平石上离开,走到她身后,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恨不能看穿里面所有的一切。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还是什么!告诉我,归雁宗发生了什么?到底有没有人还活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好像是瑟缩了一整个冬夜的候鸟,刚抖落一身的冰雪——好似终守的那绵绵不绝的绝望里,最惨烈的迫不及待。
墓幺幺睫毛颤颤地,好似被他这般情愫所冻,良久,抬眸。
眼睛里,静谧安宁地仿佛一片陵墓。
“没有。全都死了,一个不落。”
散在颊边的发吹在她唇畔,黑的发,红的唇,温和的笑。
风起了。
修文,调整下章节,这段在暗涌的前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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