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眉眼弯弯,反而是朝后退了两步不再逼他身前,干脆地拉开椅子坐下,手倚在桌上望他。
……
窣窣声愈烈,他已是褪去了上衫,露出精赤的上身。
“身材果然不错,肌肉匀称。”她倒是是个合格的看客,可不管自己适时出好的称赞,却让他刚刚将上衣褪到手臂上还未来得及完全脱下的动作戛然停住。
“继续。”
……
他垂下脸去,手放在腰带上半天也没有动作。
“害羞了?”墓幺幺轻描淡写地说道,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既然如此,那算了。”
染霜瞬间如释重负,隔了这么远,墓幺幺都听见他长长喘出的一口气来。
她解开内室珠帘的抽绳,滚玉的鱼珠哗啦啦相互撞起一片叮咚声,将她的笑意潋滟成一片五颜六色的珠光。
“那就去床/上脱好了。”
刚才的如释重负瞬间凝聚成一片错愕的黑影,将他再次拽入困惑怔然的泥沼。
“不行,我,我不能,你还……”
“看来我说的话你果然不听了。”她微蹙眉,眸光微闪,泫然欲泣。
……
终于,染霜赤着身子僵硬地端坐在床边,垂眼望着地上。高束地黑发此刻也因为浸透了汗水而垂落散乱在身后,将他分外润朗的肤色衬托地好似水墨里的长河。可他脸色,却是有些苍白的。不正常的红晕在脸颊上晕染开,走近了看,还能看见其上的睫毛小扇子一样又卷又翘,微微晃着。他紧紧咬着唇,有着分明弧度的唇被他咬出一排排细白的牙龈。他的胸口在不停地颤抖,精赤的肌肉线条宛如雕塑模特一样棱角凹凸。那线条不停地朝下勾着,直到一条单薄的丝被遮去了人鱼线的多半。
“先前你以一敌四,面对四个修为碾压你的敌人,也没见你有出过汗。”她斜倚于桌上,语调慵懒而散漫,眸光如丝。“我虽然没有倾国绝色,倒也不至于可怕成这样,让你连抬眼看我一眼都不敢吧?”
“不是。”他倒是总算出言澄清了,虽然还是冷漠而压抑地,但是好歹比平时的语调里多了丝丝的迫切。
墓幺幺手指轻轻在半空里悬荡着,抬起腿来,赤白的足尖晃荡了两下,竟是一下点在了他旁边的丝被之上。
他身体瞬间绷紧成了一条直线。
她足尖隔着薄薄的丝被滑过他腿上,晃晃定住,一如她微抬起眸,定在他身上的柔暖目光。
“染霜啊……”
她的声音,好似叹息。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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