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韫玉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眸子里密密麻麻地全是血丝,看起来有些可怕。
“小王爷,不要含沙射影,你是想说这事是墓幺幺干的?”
“白少主你觉得呢。”狐玉琅朝后靠在椅子背上,很是温和,没有任何锋芒和逼迫。
“我觉得小王爷想多了。”白韫玉嘶哑的嗓音,冰冷而阴鹜。“不要什么脏水都朝一个女人身上泼。”
“女人不假。”狐玉琅的眼神明明暗暗,看起来像是姣姣的明月时而隐匿于云翳之中。“可更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女人。”
“所以你说,假如我让你走了,这朝天阙是不是就是一份天大的礼物?而我假如不让你走,转眼之间,就会传出我天狐族私藏朝天阙的消息呢?”
“这般想来,这是逼着我不得不听她的呢。”狐玉琅有些为难道。
“不行!”白韫玉忽然很是激动地想要下床,可还没有动弹,经脉里崩乱的化力宛如逆流而上的刀片,刮擦出一片的尖锐疼痛。“我要闯过十一府。”
“可是……”狐玉琅显然很是迟疑,“白少主,暂且不说是不是墓贵子所为,只说你现在这个身体——已经完全不能再继续闯瑄明洞了。虽然黄帝尊上说过,只要能拿到十一府里的东西,你就算是……”他止住了话语,没有继续说下去,温和的目光里全是诚恳,“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不能看你去送死。”
“我,要,闯过去。”白韫玉攥紧了拳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狐玉琅,黑漆漆的瞳线剧烈的收缩着,心火和心魔的炙烤,经脉之中的剧痛,迫使他就算出这么简单的几个字,都要经历非常人所能想象的苦痛。他那眼神,黑暗阴鹜,狰狞如恶鬼修罗。
“……”狐玉琅久久沉默,后来,他站了起来,摇头说,“既然如此,我会把朝天阙送回去。”
白韫玉再次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明天夜里,我就可以继续。”
狐玉琅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出门时,忽然问道:“一个到现在还在传闻和我有关系的女人,真的值得你这么拼命吗?”
“你就不怀疑,墓贵子实际和我真的有……”
不等他说完,电光火石里,嗖嗖数下寒光,三枚骨钉从他脖颈飞过,饶是狐玉琅反应相当神速,也是堪堪避开。
“值得。”
“而且再让我听见下次这般言语,我会和你拼命。”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将白韫玉平静的话语拦在了屋内。
而狐玉琅轻轻摸了下脖颈,看到指尖上轻微的血迹,敛去了笑意。他拾阶朝前走去,身后跟上了一名身着黑裙的少女。
那少女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走过这片先前全部是鸟语花香的小山坡,而如今,围绕着他们身后那处小木屋,四周已是一片死寂。
而那座小木屋,仿佛是一片墓园里,最阴冷的墓碑。
“怎么样了。”狐玉琅说。
“一切如王爷所安排……”那少女说道。”白韫玉逃不出您的掌心,韬光谷也会是您的麾下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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