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羽王隼也不气也不急,“灵石这是又烫手了?你刚才说什么?”
“……”墓幺幺咬牙切齿,可就是挤了半天也没说。
难得的,弗羽王隼没有再逼她,抱着她转过身朝后走去,那架势好像是总要下去了。墓幺幺总算回过神来,她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来得及问,让他打断了好几次,再不问怕是战事吃紧更没机会见面了,所以她刚想张口,突然感觉到身体像跌进了云朵里面,狠狠的一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
直到王师傅接过她抱在怀里,她才意识到弗羽王隼对她做了什么。然而此时她除了震惊愤怒地望着弗羽王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天色还有光火在明,分不清是烽火还是未燃尽的暮光,好像濒死挣扎的火蝶。海际的黑色滚滚浪涛,肆意在天边泼墨。衰天惨浪在眼前这个男人背后苟延残喘,好似为他加冕了血红的瑾披,着上了暗夜的重铠,看不清那样的冠冕之下,此时有怎样的表情——是微笑,是不舍,还是有千种柔情万般颜色?
因为她不停地在用生灭力冲击绝心手,所以王师傅不得不打晕了她。
在黑暗中拼命挣扎的时候,她好像听见他说。
“乖乖听话,等我回家呀。”
——————————————**——————————
“弗羽王隼!”墓幺幺从噩梦中惊醒,顾不得一身冷汗,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坐在角落里的人并没有阻止她,而是默默的地看着她,久久终于开了口,“你现在没法去帅塔。”
她根本不当回事,拿起铠甲一件件穿到身上,“王师傅,你可以试试拦我。”
“不是我拦着你。”王师傅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推开了窗户。“是荒人在拦你。”
墓幺幺迟疑了一下,走到了窗户边,眼前的景象让她愣在了当场。夜色深深之下,她的脸色莫名的惨白。“发生了什么?”
“不知为何,你昏睡了七天。这七天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她眼下没有心思去想自己为什么会昏过去七天不醒,自动无视了眼下身体里的强烈不适感,“这情景根本不是简单一句‘很多事情’能解释的吧?”
王师傅叹了口气,看着窗外——他们所处的地方,很明显不是帅塔,而是梼杌卫奉命镇守的御尺桥大阵其中一处阵眼。她这处里正在高楼,可以将整个阵眼的情况一览无余,之前她走的时候,这里还是平静无事。可现在扑鼻就是浓重的血腥,青砖上斑驳血痕,用法器符咒阵法堆砌的战垛之中,伤残遍地。而四周的海面上,还有着无数的荒人正在攀爬着桥。
而这并不是让她心悸如此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她分明看的清楚,在桥上的战墙外,有荒人。
而且绝不是一只两只,甚至不是少数。
荒人,上了御尺桥——那就意味这一件事情。
她眼神有些发颤地抬起头来,犹如一记闷锤狠狠地砸中了她的要害一般。以至于她身体晃了两下,紧紧攥住了窗棂,才遏制住身体里的战栗。
“如你所见,御尺桥大阵,破了。”王师傅的声音从来未有过的疲惫。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