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其实今天跟来的这些死士里,或许很多人都是为了您一纸契约而来,但是更多的人是真的想对得起脖子上戴着的这个徽章。”他指了指脖颈上的疏红苑梼杌玺徽,“进疏红苑之前我们都是并不是什么好人,尽是些鸡鸣狗盗之辈,不入流的下三滥地痞流氓,进了疏红苑我们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多亏了相爷,也多亏了李师傅和王师傅,我们这种败类渣滓,也有了在这天地上一试拳脚的地方。所以疏红苑的规矩只有一条,相爷说的就是天理。贵子您,真的很像相爷。”
“但是您比相爷要温柔心软多了。”钱庸叹了口气,“虽然您嘴上说着买我们命来送死,可是您甚至比我们自己还不愿意看见我们真的去死。”
“正因为如此,墓贵子,我由衷的想劝你一句。”他说道,“收起你的温柔。在敌人眼里,你的温柔,就是你无坚不摧的表象下最为致命的软弱。”
墓幺幺转过头来,仿佛察觉到什么别的东西,眼神复杂地看向钱庸,可是钱庸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扭头走到了气泡的角落里闭目调息起来。
……
不到一个半时辰,在阳光消弭的最后一秒。
他们终于冲到了离城门最近的桥下海面之下。
可是,她扫视了一圈,已经损失了三四十名死士。
他们接下来,要凭着生下的这不到七十的死士,再次冲进荒人的包围圈,再次爬上桥,只凭这六十几人,守住一整个桥架——
与城门内的梼杌卫里应外合,将这个荒人的包围圈,彻底撕开。
……
直到现在,面对着眼前这些密密麻麻的荒人们,她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这个计划有多么的天方夜谭,也深切的明白了身边这些人,要用多大的勇气付出多大的信任,才能全凭一腔热血地与她同战一场。
她紧紧攥住了手中巨大的镰刀,身后这些死士们沉默而等待着,让她恍惚好像想起身边那些秋煌金绢的故友们。
“来吧,我们战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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