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输了。”
仿佛曾经,仿佛过往,眼前这个人,还是那个曾教导她,曾疼爱她,曾喜欢她入骨的那个兮风。
从未变过。
记忆从来不会孤身前来,与它相伴的,还有怀念。
……
手指被攥出血来。
才能保持一时的清醒。
而清醒过来,却并不意味着就可以理智。
水月镜花须臾而过,一时柔软还未尝到甜味,五脏六腑里就翻滚着滔天滚滚的苦辣。
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痛,像是一片大火突然烧透了她眼前所有的天地,鼻尖里浸透的只有十万亡魂的腐臭,脚下是尸横遍野的故土,腐肉白骨。她像是忽然穿过了梨花白雪,走到了一片荒原之上。
荒原四下,无人无物,只有她。
剜骨之恨,挫骨扬灰之痛。
永无止境的苦楚,是那片荒原之上唯一的炙烤阳光。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看见,只有你们两个人。此时不动手,还等何时?就算被人看见,就算日后不好交差又如何?!就算真的被人发现又如何?!你根本不在乎不是吗?!你在乎的只是想让他们血债血偿!
全天下欠过你牧画扇的,都应该血债血偿!
而他。
而他,他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杀了他!
不——不!
杀了他太便宜了——
……吃了他吧。
吃了他。
……
好像一片荒原之中,突然有了芳香的微风。那样温柔的倾覆着她所有的理智,吹散她残余的清醒。
她像是看见了一汪泉水的沙漠旅人,也不管那是否是海市蜃楼,拼命地朝那个方向跌跌撞撞的奔跑而去。
吃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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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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