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千方百计要置我这样一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于死地的人,无论他是谁,落不得什么好下场,难道不是自然而然吗?”墓幺幺推了一盏酒朝他面前,这才掀起眼帘来,望向了狐玉琅。
薄瓷的酒盏底划过木质桌面的声音像它杯口的血渍那样,叫人心底有些发凉。
狐玉琅余光扫了那酒一眼,笑容愈加温和:“可墓贵子是不是应该先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被人千方百计的置于死地吗?”
“小王爷。”她理所当然的回答,手背撑起脸颊来,舒缓的眼神落到他眼里时,却已如同一把尖刀那样锋芒毕露。“你可有问过你家狐素如同样的问题?你可有问过她该不该反省一下自己?”
噼啪一声并不大的轻响。
唯一一颗灯珠爆了。
房间里暖色调的光芒于瞬骤冷,那些温柔的余光从狐玉琅的肩膀飞快的消散,急剧猛烈地压缩成一团垂死挣扎的暗影。两人如同谢幕的偶戏那样在黑暗里渐渐隐去剪影,杀意起时,如琵琶亢急调弦。
“小王爷。”她端起酒杯来,“还记得临仙门你敬我的那两杯茶吗?谢礼有些晚了。”
“临仙门太早,已记不清。但叙盎亭未结的旧情,今日到有心补偿给墓贵子。”狐玉琅抬起手来放在了酒盏之上,他已完全卸下了伪装,语调恢复了他本身那样的,诗情画意地像是三月柳絮飞雪,可其中谱着杀伐曲,画着雷霆万钧。
墓幺幺忽伸出手来,毫无征兆地覆在了狐玉琅放在酒杯上的手上,如同秋叶拂波。“小王爷,你想杀我,如同春去秋来那样天经地义。可你我皆知,你今天,杀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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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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