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两位王爷皆表现的不在乎这个皇位,与自己的哥哥平日里恩重如山。但是帝位之下无血亲,谁不知明?
更何况,天狐族的重兵重权都牢牢握在太妃手中,太妃支持谁,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可坊间亦有传言,太妃不一定会支持谁。
狐狂澜三人之中最小,性格暴虐弑杀,并不招太妃喜欢。
狐戈锐排行老二,性格爽朗正直,豪迈粗犷,但常年与月族混在一起,也并不是很招太妃待见。
唯独狐玉琅,性格心术皆受太妃赞赏。
但狐玉琅太过年幼,还未满一旭,族内各大长老门阀也不怎么看好,自然羽翼也不丰满。
“母妃。”狐玉琅这日累到了极点,恍惚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琴妃这来。
琴妃正在浇花,显然没有料到会见到狐玉琅,当啷一声手里的水壶就掉了,提起裙摆就冲了过来扶住了差点软倒在地上的狐玉琅。
他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很是通亮。他并不喜欢这种太过明亮的光芒,他抬起手背遮在了眼前。
“太亮了么。”不用他开口,琴妃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走过去让侍女灭了所有的灯,只点了一盏小油灯在近前。
狐玉琅这时侧过脸来,看着琴妃一勺勺地荡着药盏里的药,仔细的吹冷。
这小油灯还是过去的样子,里面一点点的灯火,过去的时候为了省灯油,就点半截,就这么昏暗地照亮了他未来的前程似锦。
但是油灯里的那个人,已不是昔日的模样。
她身形已经有些佝了,早些年为了卖钱贴补他买书,常年彻夜伏案做那些凡人的手工小玩意儿,如今显然落下了病根。她平日里就不爱抹妆,现在升了妃阶条件好了,仍然不爱打理自己,眼尾唇尾的痕又添了一些。之前见过浅浅的银丝,现在倒是和他的发色有些像了,黑发里掩不住的银光。
狐玉琅突然想起那夜她说的“百年时光对你们不过转瞬,对我们来说却是一生一世”,喉头忽就哽了。
“早就告诉过你让你注意着点身体。”琴妃端着药盏,把勺子凑到他唇边,“你小时候跟着我吃的那些苦身体自然就比不得别人家孩子硬朗,营养不够根里肯定是亏着点。叫你出门在外多穿衣服,别成天以为自己修炼了就不怕冷了,这老天爷才不管你是什么家伙,让你病你就得受着,看你这额头烫得,都能滩张热饼了。”
她比以前还要絮叨,没完没了地数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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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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