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忽然凉凉的。
她诧异地抬起手来摸了下脸颊看了一眼,是眼泪。
而且眼泪如同发了洪水,不住地朝下流着。她正在无声无息的痛哭,止不住的眼泪如同心里突然缓缓涌起的悲伤,绵延不绝无休无止。
可这悲又从何处来。
她满面横泪,哭得甚至开始喘不上气来,泪眼婆娑又错愕迷茫地盯着眼前的狐平,好像想从她的身上找到答案。
可是狐平好像早就习惯她喝完药会这样的反应,站起身来拿起绢帕为墓幺幺擦去眼泪。
“我……这是怎么了?”
狐平沉默了一下,说道,“这大概可能是这幅药的副作用吧。”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良药尚且苦口,这能救命的药有一些奇特的副作用也不奇怪。”
墓幺幺许久才止了哭。
她望着殿外,忽被一片片的白光晃花了眼睛。她不敢置信地站起身来,扶着床柱走下床,要朝殿外走去,狐平想拦可又拦不住,只能搀着她走了出来。
湫池傍园。
这园子她记得种满了各色鲜艳的花植,百芳不可近前。可如今却种满了梨树,开满了雪白雪白的梨花。
她颤抖地抚上面前的梨树干,落了一颗雪白的梨花在她手心上。
她碾过那花瓣,头痛欲裂地瞬间身体一软。
狐平手快地扶住了她。
可墓幺幺看着手心里不败的梨花,眼泪忽就又莫名其妙的落了。
泪水的婆娑影影里,她好像见过这满园梨树,使一人一夜白头。
可,那人,是谁呢?
她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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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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