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韫玉看着她,秋枫剑狠狠地刺入她的肚腹,像多年前的归雁城外,那一把刺穿自己的白剑。“我早就应该杀了你。”
而这时。
她垂下头,看见怀瑾在她怀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扇子啊,扇子啊。”
四周的一切在这声喟叹之后忽然碎裂。
小男孩,弗羽王隼,白韫玉在她面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片裂痕,啪嗒啪嗒如同镜子一样碎裂开来。
在她面前极度缓慢地碾成齑粉,消失不见。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若不然,这便是你和所有人最后的结局。”
四周的黑暗如同潮水一样淹没了她,淹没了她怀里仿佛还真真切切存在过的体温,淹没了她的失声恸哭。
“别等到无可回头,才想起来求饶。”那黑暗轻轻地擦去了她眼角的眼泪。
……
墓幺幺终于醒了过来,她双目无神地盯着头顶繁复的帷帐,忽然抬起手来用手背挡在了眼前。
起初是低声哀泣。
最后是失声恸哭。
她哭的太过投入,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殿外有人一直默默地站在阴影里。
她这样无助,这样脆弱,这样不堪一击。
恰恰正需要什么来温暖自己,来保护自己。
于阴影之中的狐玉琅深知,如算计之间,此时她正不设防,他不说趁虚而入,也算聊以慰藉。
可他定住了脚步,算计于此时显得如此卑鄙。他缓缓地靠在了柱子上滑坐了下去,仰起脸来看着远处几乎垂下来的天幕,想啊,天际之远,远于浩茫。
已是入了后半夜。
狐玉琅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刚伸出手想要拂开她脸上的发丝,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琅哥哥。”她睁开了眼睛,月色里,她刚哭过的眼里,是一汪绿色的泉,袅袅的寒烟久久不散的哀伤。“放我走吧,我想离开这里。”
“……”
天幕何其远。
可也远不过眼前这分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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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小甜饼。
这是小甜饼,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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