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千接过土竽只瞧了一眼便神色大变,立即走到筐前拿起其他土竽,然后他朝我猛瞪眼,大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敢诅咒圣上,不怕诛九族吗?”
我被他骂迷糊了,我不过刻了一个“萧”字而已怎成了诅咒圣上。“刘副使,我什么时候诅咒圣上了?”我只当刘大千存心诬蔑我。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否认吗?”说着,刘大千便把土竽推到我的眼前。
“刘副使,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请您明说。”
刘大千哼了一声,将土竽扔到筐中,伸手向空中抱拳道:“当今圣上乃萧姓,你在土竽上刻萧字,而土竽为入口即食之物,你分明是诅咒圣上被万民所杀,妄想颠覆大炎朝。”
我听得后背直冒冷汗,没想到一个“萧”字竟被刘大千曲解出如此多的意义,怪不得古往今来文字狱多如牛毛。
“呸——”茶嫂向我衣襟上吐了一口浓痰,骂道:“不得好死,胆敢咒圣上,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当今太平盛世,国泰民安,尔等胆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欲加害圣上,本官要立即请出圣上御赐金牌将你处斩,以儆效尤。”
小迷瞧了我一眼,道:“刘副使,这事上官正使知道了一定会阻拦的。”
“此事就算是上官相爷也无法阻止,谋逆之罪当诛九族,我有御赐金牌,见者如临圣上亲临,上官正使也无权干涉我行使公事。”
我突然不想辩解了,这刘大千一门心思想要除掉我,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所以何须浪费口舌呢。顷刻我被士兵五花大绑起来,高高地吊在船桅上。
高处风光无限好,可以看得很远,但是午后的阳光尤其毒辣,又在这没有遮掩的海上,我渐渐感到头晕目眩,汗珠从发丝里渗落,我舔了舔嘴唇,嘴唇有汗渍滑过的咸涩味。
甲板上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有个声音在焦急地喊我的名字,我低下头去看,视线被汗水模糊得什么也看不见,但那个声音我听得出来,是上官违心。
“阿尘,阿尘。你们快点把她放下来。”
“对不起,上官正使,刘副使不让我们放她下来,说要等到明日午后将她处斩。”
“在你们的眼里是不是没有我上官违心这个正使了?”上官违心的声音很大,他几乎在咆哮。
“对不起,刘副使有御赐金牌,见金牌如见圣上,我们不敢。”
“好好,你们不放,我自己来。”
“上官正使,请您不要为难小的们,小的们只有一颗脑袋,不过是想混口饭吃,既不敢得罪您,也不敢得罪刘副使。”
汗水霎时被阳光蒸干了,视线清晰起来,我低下头去瞧上官违心,几名看守的士卒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双腿,而他手中提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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