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可以不讲的。”
霎时他咬牙切齿,一脸恨色,无可奈何,我看得好笑,这人没有萧然的深沉,他所有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我幼年倒没什么可讲的,平静如水,没有你那样传奇经历。”
上官违心忽然坐了起来,脸孔凑近我,灼热的气息在我面上流淌。“那讲讲你的萧哥哥吧,他现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我沉默了一会,道:“他在京城,不过他已经不记得我了,而且还成亲了,我何必去找他。”
“但你好像一直在想念他。”
“我很小就认识他,朝夕相处十多年,可能我不是想念他,而是有一些怨念不能忘怀。”我抬头看着夜幕中高悬的一轮明月,我怎能忘记那一剑刺进我胸口的刹那,怎么释怀他在群臣面前讨|伐我莫须有的罪状。
是的,不是想念,而是如百足虫般死而不僵的怨念。
“他辜负了你的信任,做出伤害你的事对吗?”
肩膀上按上一只温暖的大手,似乎有一丝暖流正从那里流遍全身的每个毛孔。“算了,不要提起他,让我也忘了。”我悠悠地道。
“阿尘,如果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那么在你小时候陪着你的就是我了。”
我咧开嘴微笑,道:“现在认识也是一样的。”
“阿尘,官船明天还要停靠越州一天,我们去游山逛水如何,听说这里有个菩提寺很灵验。”
“难道你不用陪着曾小姐吗?曾小姐可是越州第一美人。”
“管她越州第一美人我也不稀罕。”
夜越来越深,寒气浸骨,我起身向官船走去,这时候官船已陷入一片摸不着的沉寂中。上官违心正要说话,我伸出手指在嘴唇边嘘了一声,便踱步走到船舱下面。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睡了过去,醒来时声嘶力竭,头重脚轻,双眼酸涩,显然是昨夜吹了海风着凉了。
我撑着起床,到了甲板上发现已经日上三竿,光线敞亮,顿时吓得不轻,茶嫂一定会杀了我。
到了火房茶嫂便瞪了我一眼,双手叉腰道:“阿尘大小姐,你舍得起床了,这活你到底想做还是不做。”
“抱歉,我睡过头了。”我赶紧抱起一筐土竽到火房门外面。
刚削了几枚土竽,便瞧见小迷春风满面走过来,在经过我时她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趾高气扬地进入了火房。“茶嫂,你知道刚才谁来了吗?是越州刺史的女儿曾小姐来了,曾小姐是越州城第一美人,容貌美丽,气质高贵,也是上官正使的儿时好友,两人在房里亲密谈着呢。”
“既是曾小姐来了,你怎么不在房里好生侍候。”这个是茶嫂的声音。
“上官正使说我的点心做的好,让我做给曾小姐尝尝。”小迷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是在我的耳畔高声诉说一般,我也想得到她是故意说给我听。
不过,小迷得逞了,我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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