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心底也明白,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都不能奢望被他爱,也做不到原谅。
陆宸郗……他还记得五年前?
那现在的出现是为了什么?!
“陆晚,盛华的案子你准备的怎么样?”陆宸郗忽而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他将脑袋凑在我的面前,伸手勾着我的下巴,轻轻摩擦。
我忽略脸上的异样,闭了闭眼目光坦荡的望着陆宸郗,笑着说:“什么都没准备。”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轻飘飘的扔出一句,道:“盛华的案子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那个时候,我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按照他的占有欲,他不愿我和阮澜之走的太近。
哪怕是工作都不行。
何况今儿下午还来了那么一出。
我哦了一声,陆宸郗扔下手中的资料,将我拥在怀里,薄凉的唇瓣蹭了蹭我的肩膀,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他顿住。
陆宸郗将我禁锢在他的胸膛里,语气不明的问:“陆晚,你在闹脾气?”
“陆宸郗,我累了。”
他从来都不会和情绪低落的我浪费时间,直接起身将我丢下回自己的房间。
我笑了笑,闭上眼睛睡觉。
清晨的时候我醒的比陆宸郗早,连忙化了淡妆坐了公交车去光绘事务所。
五年以来我打官司会输,并不是没有能力,而是心头有结,傅磬致就是我的结。
他是护我长大的好朋友,一个厉声扬言要和我绝交说和我不熟的老朋友。
我将他送进监狱后,再也无法打赢一场官司,但我知道,我心底的结迟早会被自己翻出来。陆宸郗再次出现在我身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逃不过的。
包括傅磬叶。
我疲惫的坐在办公室里,外面的安莉像个花蝴蝶似的到处转悠,快到中午的时候,静姐从外面推门进来,开着玩笑说:“陆律师,有个事我给你说说,有一个天大的坏消息正落在你头上。”
我从容,问:“有什么坏消息?”
“傅磬叶,知道吗?五年前莫氏一案中的傅千金,她向光绘事务所求职。”
静姐仔细的看了看我突变的脸色,又笑着道:“脸色别那么难看,她求职老板没收呢,但是又拂不开面子,介绍给了我们的敌方。”
我问:“哪个事务所?”
“乔曲。”静姐皱眉道:“老板没安好心。”
乔曲,盛华案子中,致一科技的委托事务所,阮文儒的律师团一半都是乔曲的。
傅磬叶去了乔曲,以后我和她难免不会针锋相对,老板怎么会推荐她去了乔曲?
我勉强的笑了笑,说:“顺其自然。”
静姐在我办公室里涂抹着口红,又打了打粉说:“我看过简历,傅磬叶这五年在美国的履历很厉害,打赢了很多经典的官司。”
是吗?如今时机成熟就回来了?!
她质问我为什么不替傅磬致上诉?那她为什么不提前回来替她家哥哥上诉?!
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
我在办公室里待到下午就离开了。
无论傅磬致讨厌我也好,厌恶我也好,此时此刻我想见见他,同他说说话。
我在花店买了一支蓝色妖姬打车去了监狱,而这个狱警还记得我,我将律师证递给他,他接过去翻了翻还给我,说:“傅磬致这几年的表现很好,也有律师在前几天替他上诉了。”
傅磬叶在前几日都回来了,她去光绘求职的时间应该就是趁我不在的时候。
而静姐平时不八卦,今儿可能就是顺嘴提起来了,毕竟,除了我将傅磬叶的哥哥送进监狱,其余的事情静姐一无所知。
我嗯了一声,无意说:“傅磬致的案子可能是冤案,上面也在调查,会有一个结果的。”
我这样说,只是希望狱警对他好点。
狱警嗯了一声,说:“左右都是这一年,不过他能提前出去对他也没有坏处。”
没有坏处,但是也不会有好处的。
他脱离社会五年,出去也需要时间适应,而且他不可能会原谅我的,不过他原不原谅我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希望他以后能好好的活着。
傅磬致,他不该承担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哪怕他还是为此付出了五年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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