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真微微一笑:“公主,实不相瞒在宫中小女有几位相熟的人。小女听说太子殿下不能过来栖霞阁是有人从中作祟。”
青鸢似笑非笑:“哦?这话怎么说?青鸢自认为自己在东宫中并没有认识太多人。这么个恩怨更是无从谈起。”
谢玉真若有所指地道:“公主的存在会令有些人感觉不适。”
青鸢闻言,捏着茶盏抿了一口清茶,这才笑道:“原来如此。看来青鸢还是让某些人如临大敌了。”
谢玉真叹道:“公主这般的人品和样貌都是一等一的。有人自然是心中妒忌。不过,若是公主愿意,这小小的拦路石很快就能清除干净。”
青鸢捏着茶盏盖子的手微微一顿。她不由重新打量眼前的谢玉真。
她不过是十五六岁,虽然显得稳重却依旧稚气未脱。可是方才她竟然能这么直白告诉她。那个阻拦太子柴承嗣的人,不过是“小小的拦路石”。
这么大的口气,若不是有绝对的实力怎么敢说出口?
没想到谢家比她想象的更加根基深厚。
青鸢心中千百个念头逐一闪过,面上却是笑了:“多谢谢小姐的好意。不过青鸢相信太子殿下是个明理之人,不会被人三言两语就对青鸢产生恶感。”
她声音中的诚挚连自己都不肯相信:“青鸢是相信太子殿下的。”
谢玉真一愣。她今日准备万全而来竟然碰了个软钉子。想着她不由多看了青鸢一眼,眼神中带着迷惑。
青鸢垂下眼帘轻轻拨着手中的茶盏。她自然不是相信那个软弱无力的柴承嗣。她更不是不愿意接受谢玉真突然投过来的好意。
那背后阻拦太子柴承嗣来到栖霞阁的人,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除了嚣张跋扈的徐良娣还有谁?
这些她都明白。只是谢玉真算错了,她只是一点都不想承宠罢了。
所以徐良娣所作所为正中她的下怀。
不过这些事不能给谢玉真知道罢了。
青鸢想定,柔声道:“谢小姐别担心。嚣张之人自然有取死之道。谢小姐这份恩情青鸢记在心中。”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有取才有舍。谢小姐想要从青鸢这边得到什么呢?”
谢玉真被她的坦白弄得一愣。
青鸢笑意不变:“谢小姐不用惊讶。在梁国中,青鸢身无长物,又无国无家。在我身上能给谢小姐的并不多。如今宫中瞬息万变,有些话还是直说的好。”
谢玉真定定看了她半天,这才长叹:“难怪家伯父一直夸奖公主的聪慧和才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青鸢一笑,明眸如春水:“谢小姐应该是为了烈王殿下而来。我猜的对吗?”
谢玉真闻言顿时一下子脸红耳赤。
青鸢看着她很少见到的小女儿情态,不知为什么心中微窒。不适的感觉流遍全身。她皱眉,难道是自己的病又加重了?
谢玉真低了头,轻声道:“在宴席上,公主的话犹如醍醐灌顶。既然都是为了家族,何不风风光光一回呢?”
她目光湛亮:“谢家需要犹如烈王这样的人才可以度过这风雨飘摇的乱世。那些世家子弟,官宦之家都不是好的选择。”
青鸢沉默不语。谢玉真说得每一句她都听得明明白白。
也许,这天下间也就她才真正明白如谢玉真这样庞大世家嫡女身上重重的责任。因为根基太深,族人太过庞大。身为长房嫡女已没有了自身的情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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