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是又惊又怒。
她索性了出去,脸皮也不要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阿盛哥,为什么我就不能跟顾清妍喝咖啡,你们都要把我送到国外了,我连这最后的一点自由也要被你们剥夺吗?!”
舒父正准备接电话,闻言将电话立即挂断,冷声道:“胡闹什么,我们送你出国也是为你好,省得你难过,毕竟李盛经常上新闻,我怕你承受不住,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他越说越生气,他这半辈子的清誉被她全毁了。
章晚华跟舒父很熟悉,毕竟以前都是邻居。
没想到,曾经那个可爱又乖巧的小姑娘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她不由得也叹了口气,可是如果这次不给惩戒的话,这孩子恐怕就等于废了,没有是非观念,以自我为中心,一副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模样。
“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因为你毫无信用可言!”
刘樱气得浑身发抖,她原以为这个世界上都是善良之辈,没想到连她亲手养的女儿也不外乎如此。她不由得想起了一件往事……
以前她有个同学,叫杜夏。
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孩,眼睛乌黑纯粹,像是染上了一层月色。
后来她被学校老师的亲戚性侵,据说,当时那亲戚谎称自己是老师,但杜夏记得清清楚楚,他们学校根本就没这号人物。
明明不是杜夏的错,很多人却把性侵事件当做笑话看。
那些嘴贱的也不过是嘴痒想凑个热闹的看客罢了,很多人如此,披着理性的外衣用漫不经心的口吻去质疑事件的真实性,殊不知受害人要把事情吐露出来有多艰难,这就是这个社会的冷漠。
当然也可以理解,毕竟是是非非,说不清。
那个时候杜夏才十几岁呀,她不停地哭,右眼里全是血污,浑身颤抖,那么漂亮的姑娘转眼之间就变了个人似的。
学校为了名誉,校长为了乌纱帽,把整个事情压下来,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
好在,她挺了过来,虽然艰难。
好在,那个亲戚被抓了,她提供了线索,六点多钟,她上学跟他碰见,那人穿着西装,人模狗样,身旁站着他的女儿。
当时她并不知道那人就是那个侮辱她同学的人,但因为人物形态时间点都刚好对上,警察就叫她跟另一位同学一起录口供。
那人满口狡辩,一开始承认,后来他父母去监狱看他时,他又矢口否认,这是因为他还心存侥幸,觉得自己可以瞒天过海,殊不知早已证据确凿。
老天保佑,他被判了八年,她倒希望直接死刑,或者将他千刀万剐。
她原先还怕他报复,现在一点儿也不怕,这么多年了,这世上肮脏的人,依然有,但她看到善良的人更多。
你可能没法想象一个小姑娘是怎么熬过来的,但他们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是的,她宁愿什么也没发生。
那一年,她为同学的遭遇难过伤心,同时还在做噩梦,梦见楼在不停地晃啊,到处都是尖叫声,哭声,以为身处地狱。如今想来,也感觉是场噩梦。
一眨眼时间过得真快,不过一想到当时她们给杜夏过生日的情景,她还是难受,那时候她故作坚强对她们微笑的模样,当真是永生难忘。
之所以想到这件事,到底还是因为女儿的长期伪装,说到底,真相迟早有一天会大白,为什么非得要去做错事呢,她跟那位信口雌黄的罪犯有何区别,她这还是杀人未遂。
没有人愿意看着自己孩子难过的,可是,这都是她咎由自取。刘樱这会脸色苍白,眼眶通红,心如刀绞。
罢了,她不能再溺爱她。
想到这里,她道:“这件事,我不会再管,交给警察依法处理吧。”
舒然一听,差点晕厥。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撒手不管了?!
不,她伸手去拉刘樱的手,却被她一下甩开,神情也显得更加冷漠。
舒辰都看不下去:“我想姐姐大概是糊涂了,妈,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姐去坐牢啊。”
这话章晚华可不爱听:“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媳妇跟孙子就该死?!”
看来这舒家也是无可救药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