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傅庭川的话,我的心情一时之间复杂之极,很奇怪,明明冯霍伦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罪恶滔天的事情来,可在这一刻我竟是莫名的难受,脑海里不由的浮现最初见面时他青涩的笑容。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本那么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变得如此可怕。
“傅庭川,你说……如果他没有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就不会遇到周露露,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我红了双眼,心里头是真的很难受。
倘若当初冯霍伦没有和我在一起,他也不会在傅庭川的算计之内,他若是没有在傅庭川的算计之内,他就不会遇到周露露。若是没有遇到周露露,他也就不会变得那么丧心病狂……
“傅……”我低眸正想问傅庭川我是不是可以去见见冯霍伦,低眸之间却看见他手上缠着手帕,手帕上还有些血迹。
我一怔,慌忙抬起他的手,哽咽问他,“你……你受伤了?”
“才发现啊?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关心我呢!”傅庭川白了我一眼,极其自然的将受了伤的那只手抽了回去,用另一只手将我握住,脸上的神色严肃而凝重,“走吧,先去医院看看李夏,再去……去见见冯霍伦?”
去见冯霍伦?傅庭川一向是不喜欢我见冯霍伦的,即便是偶尔提一下他也很不喜欢,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居然说去见见冯霍伦,而且听他这意思,他是要和我一起去。
我稍微有些惊讶,怔怔的看着他,“你说……去见冯霍伦?”
“余幽,我不希望你恨我,我更不希望你恨自己。”傅庭川眸光里透着几许复杂,顿了顿又道,“就算没有你我的出现,冯霍伦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有些事情该说的也该说清楚,也当是道别吧……”
话说完,傅庭川脸上扫过一抹寒意,继而打了电话叫他司机过来开车。我们两个人匆匆去医院看了李夏之后,又趁着警局那边还没有下班急急忙忙的去了警局。
走在警局大厅里,一步一步,我的心情说不出的难过,脚步更是沉重。
我不知道傅庭川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我很清楚,冯霍伦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是有责任的。如果他和我没有一丝干系,他也许只是一个喜欢拍马屁的办公室马屁精,或者花心一些,不管如何,绝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步步踏入,看着那张无数次在电视里看过的简易木桌,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和傅庭川进门坐下时,我的心都在颤抖。
按规定,案子已经定了下来,我和傅庭川原本是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见他的,但因为我之前是被冯霍伦挟持的受害人,傅庭川又是帮助抓到他,并且提供案情的人,所以也就安排了我们来见他……最后一面。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傅庭川在这里面有熟人。
伴随重重的脚步声,冯霍伦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拷着手铐,脚上也有脚镣……
“你们这对狗男女!把我害成这样,现在来看我的笑话了是吗?”冯霍伦满脸惨然,眼睛里布满怨恨,嘴里咬牙切齿,“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冯霍伦,没有人害你。你变成今天这样,不是我害的,更不是余幽害的。”傅庭川目光冰冷,语气也冷到了极点,“你会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是你自找的……”
冯霍伦浑身颤抖着,那张惨然的脸更加惨然,但更多是愤怒,几乎是厉声吼出来的,“我变成这样都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害的!如若不是你……不是你傅庭川在处心积虑的算计,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半年多前,我有没有提醒过你,拿上那笔钱把余幽信用卡里的钱都还了,彻底置身事外?”话语间,傅庭川死死握住我的手,不给我半点说话的机会,声音不大,却相当具有震慑力,一字一顿,“请问,你当时拿到那笔钱之后,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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